刚说?完,便被架着肩膀催上前,他踉跄了一下,双腿几?乎一点知觉也没了,疼得不像他的。
严敬渊痛苦地顺着铁门滑下,锤着墙,“嘉玉啊。”
江泠被带到?了另一间牢房,狱卒抬起一桶冰水,从他头顶浇头淋下。
江泠一下子就清醒了,鼻口里全?是水,呼吸困难。
“江大人,最后再问你一次,玉玺到?底在哪里?”
他垂着头,囚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江泠四肢僵硬,声音吃力,但沉静地说?:“我不……知道。”
从他嘴里撬不出话,这样的人,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不能留着。
曹宰相动了杀心,让底下的人不必再收着力。
狱卒问不出想要的话,恶狠狠地抽了他几?鞭子,几?人走上前,将江泠架起来,拖到?后面?的刑具上,两道冰凉尖锐的铁钩贴近后背,江泠瑟缩了一下,牙齿微颤,下一刻,那两道铁钩毫无预兆地刺上前,戳穿了他的肩胛骨。
架子上捆住的人剧烈挣扎,仰起头,牢房里回荡起几?声惨叫,声音沙哑,严敬渊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以头抢地。
……
深夜,徐微买通天牢的看守,徐翰林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谁都?不帮,曹宰相动不了徐家,只要徐老东西不碍他的事,他就不会动徐家。
徐微之所以能进天牢,是因为前不久家中有?一位堂兄因为与人争执,打伤了人被关进牢中,狱卒只当她是来探望堂兄的,再加上曹家也想拉拢徐翰林,所以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徐微进来探视。
她先去探望了堂兄,留下吃食,要离开时却拐进了另一间大牢,犯人不省人事,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他们甚至都?不屑看守。
阴暗的牢房内,男人垂着头,一头湿发往下滴着水,徐微屏气凝神,走近了才发现滴下的不是水,而是血。
他的锁骨处,被两道铁钩钉穿,黑夜中,冷刃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徐微呼吸一滞,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曾经?清冷如月华般的江大人已经?完全?辨不出从前的模样,他狼狈不堪,遍体鳞伤,脸颊瘦削苍白,病骨支离。
徐微迟疑地往前踏了几?步,声音颤抖,“江大人……”
江泠睁开眼,虚弱地抬起眼皮。
徐微眉头紧锁,张了张嘴。
江泠的样子,像是将死之人,如果他没有?睁眼,徐微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她慌乱无措地翻出吃食,想要送给江泠,但他一点力气也没有?,连吃东西都?做不到?了。
曹宰相的人下了死手,奔着要折磨死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