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不要再把想说的话都藏在心里了。”
金发少年的眉头也轻蹙着,
“今晚魏尔伦说的那件事,你真的无所谓吗?”
“……”
兰波睁大了眼睛,急促地摇头,
“不、我——”
“——阿蒂尔。”
成年人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温度,吹拂在兰波的颈侧,
“我想听你说出来,最真实的想法。”
“……”
说出来会被讨厌的。
会被认为怎麽又这样专制,这样自私。
会……
“阿蒂尔。”
小魏尔伦黏黏糊糊的亲吻仍在继续,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地沿着唇角向下,
“我爱你。”
他抬起那张精致完美的脸,一对钴蓝色的宝石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告诉我吧,阿蒂尔,我想要了解阿蒂尔真实的想法。”
“……”
兰波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自暴自弃地开口,
“我不开心。”
说完这句,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起来,
“我、我不开心。为什麽保罗、会为了那个实验体就……就、抛弃我。”
“抛弃”这个词像碎裂的玻璃渣,扎进声带的软肉中,令兰波的声音变得嘶哑,
“是我救你出来的,是我教导你,是我给了你名字……”
他委屈地质问,
“为什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为什麽不愿意相信我真的会帮助你,为什麽不愿意相信……相信我爱你。”
“嗯。”
大魏尔伦叹息着将黑发少年紧紧地搂在怀里,
“对不起,阿蒂尔。”
他没有更多的解释,只是轻吻着柔软的黑发,安抚怀中少年颤抖的身体。
小魏尔伦愣愣的看着那双水意盈盈的绿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沙哑,
“阿蒂尔……对不起……是我……”
“不、不是的,我——”
兰波攥紧了手,打断小搭档的话,
“——我也有错。”
他又开始责备自己,
“这并不都是保罗的错,是我的态度太差了,我没有注意过保罗的心情,我单方面认为保罗能够理解……”
他的傲慢,才是致使一切发生的根源。
这是他的原罪。
“但我……还是很不开心,我觉得就算我有错,保罗也不应该那样抛弃我。”
黑发少年眨了眨眼睛,最后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停在鼻梁上,映射出小小的月亮,他小声询问,
“这样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很可爱。”
小魏尔伦呆呆地回应,
“阿蒂尔这样——很可爱。”
“?”
兰波苍白的脸颊重新染上红晕,
“保罗也很可爱。”
“……”
大魏尔伦磨磨牙,干脆轻轻地咬住兰波的耳尖,
“我呢?”
他哼哼唧唧地撒娇,
“阿蒂尔怎麽只夸他?”
“也可爱。”
直到这会儿,兰波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前身后都紧贴着的,滚烫沸腾的欲望,他张了张嘴,闭上眼睛,
“要——”
黑发少年有点害怕地停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重新提起邀请,
“要做。爱吗?”
大魏尔伦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天知道他忍了多久,闷闷不乐的兰波、强作温和的兰波、装睡的兰波、委屈的兰波、哭泣的兰波……
但成年人还是礼貌又矜持地反问,
“真的可以吗?”
那只作怪的手慢慢向上,在兰波的小腹上停住,轻柔地比画了一道横线,
“会——进到这里。”
他慢条斯理地讲述,
“到时候不管阿蒂尔怎麽求饶,我都不会放过阿蒂尔。”
小魏尔伦白了他一眼,但没有反驳,而是抬眸看着兰波,等待一个确定的准允。
兰波已经面红耳赤,
“可以。”
黑发少年刚想开口再强调一下不能太过分,双唇就已经被小搭档狠狠地吻住,成年搭档也不甘示弱地轻咬他的颈侧。
“阿蒂尔自己说的。”
小魏尔伦的微笑不知为何,看起来和大魏尔伦的笑容有些重合,连声音都低哑得毫无区别,
“不能喊停。”
“你生病了?”
波德莱尔疑惑又担忧地追问,
“怎麽回事?严重吗?吃药没?要不让司汤达过去一趟?”
“咳……没事。”
兰波摇摇头,
“只是今天没办法去开会了。”
“身体要紧。”
波德莱尔又安慰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而兰波放下听筒,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虽然身体已经清理得干净清爽,但小腹几乎要破开的感觉还停留在那,他又困又累地裹紧被子。
今晚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