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季岑处对象了更让大家起哄的是戚衡要回学校上学了。
这件事是季岑在群里说的, 为了转移那几个傻逼的注意力。
还真是管用。
他话一出,再没人叫他带对象出来看看了,都改为了熊戚衡请客吃饭。
戚衡在家打扫卫生来着, 昨天跟季岑沙发弄完了床上弄的, 到处造的皮儿片儿的。
等他知道他要请客的时候, 群里的几个连地方都商量好了。
傍晚季岑提前关店来洋南接到戚衡后跟戚衡说:“其实你也不用理他们,就是在跟着瞎起哄,能混一顿是一顿,他们经常这样。”
“为啥不请,我都蹭多少顿了,也该我请了。”
“反正也行, 等你开学以后可就没啥时间了。”
戚衡想了想道:“开学确实时间紧张了,但我肯定亏待不着你, 一有空我就过来看你。”
“我该高兴呗?”
“那肯定的。”
到永利住之后戚衡就没到上铺睡过。
非要跟季岑在下铺挤。
很想不老实,但也没冲动。他知道第一次不研究明白了是会有多疼, 他是不忍心让季岑受着。
他是因为心疼所以没轻易动季岑, 季岑却嘲笑他是不行。
戚衡不以为然,明里暗里铆足了劲儿。到了适当时候, 他该做什么自然就做了。
急不可耐会留遗憾的。
因为说好了下一次让戚衡欺负回来,原则性强的季岑也没啥歪心思。
忍不住的时候他们都是互相帮忙手动着解决的。
季岑那床头柜上的纸巾没的快极了。
季岑:“你也太粘人了吧。”
黑暗里戚衡要坐起身:“那我上去睡了?”
季岑把人拦腰摁回来:“赶紧睡吧。”
答应了要请客的这顿饭是在戚衡还有两天开学的时候请的。
正好豁牙子回来了。如果不是豁牙子极力建议等他回来的时候一起吃, 估计这顿饭早吃完了。
当天上午乔艾清给爷三个剪了头发。这次戚衡的头发剪短了不少,毕竟马上开学了,要看起来有个学生的样子。
乔艾清自己也没落下, 她忙活完去方玲那烫了个头。
方玲现在在洋南商贸附近一美发店里干, 乔艾清过去是想照顾她生意, 可她没收师傅的钱。
乔艾清回来说了后肖明军道:“那小姑娘是挺好的。”
“可我以后不能再去找她弄头发了。”
“为啥?”
“人家不好意思收钱, 我再去不是添麻烦么。”
肖明军搂了搂乔艾清:“老婆说的对哈。”
戚衡进门前看到这俩人黏着, 收住脚咳嗽了一声才进来。
“妈,晚上我跟季岑不在家吃。”
乔艾清:“啊呀,正好我跟你肖叔也不在家吃。你肖叔有个老哥们回来了,要一起吃饭。”
戚衡:“奥。”
“本来是想在家做饭吃,”乔艾清笑着向儿子展示着双手,“小桃给我做了新的美甲,你肖叔就不让我下厨了。”
戚衡好像从小到大都没见乔艾清这么大方的分享过开心。从他记事起,他爸对他妈就没什么好脸色。
看着乔艾清脸上洋溢的幸福感,戚衡也跟着幸福了起来。
正好说的肖明军那个老哥们到四季水果店来了。这人一看就是肖明军的朋友,戚衡也不知道是哪个一眼就能确认的特质。
大概是都带着肖明军那种话语里的咋咋呼呼吧。
见来了客人,戚衡就拿了串无籽提要回隔壁。
可那叔叔对乔艾清说的话让他停住了。
“这是你家那小子吧!”
乔艾清笑着回道:“对。”
说完这话她给戚衡介绍道:“儿子,这个叫刘叔。”
戚衡挺烦这样的场景的,但还是保持了这个年纪该有的不得不敷衍,他对那男人叫了声“刘叔”。
“哎呀,”刘叔笑着打量戚衡后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我记得戚老爷子没那年,他好像才这么高,现在都得抬头看了。”
这话听着就是刘叔跟乔艾清认识,可刘叔不是肖明军的哥们么。戚衡狐疑地看了乔艾清一眼。
乔艾清读懂了儿子的意思,跟他说道:“刘叔以前是洋南丧仪队的,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就是他带着人给布办的,你应该没啥印象。”
那看来这个刘叔之前就认识他爸他妈了。
戚衡确实没啥印象。那时候他才上初中。
他爷爷葬礼那天,他跟戚震在灵堂一直跪着。失去爷爷的难过堵住了他想去外面凑热闹的路。
他只知道外面挺大动静的。却不记得这个什么刘叔。
回到永利屋里后他边洗无籽提边问在刻章台上的季岑:“你认识那个刘叔么岑哥?”
“刘大鼻子到了?”季岑不答反问。
戚衡:“刘大鼻子?”
“你不觉得他鼻子很大么?”
“是有点儿。”
季岑:“我那唢呐就跟他学的。”
戚衡尝了一颗葡萄后走过来给季岑顺手塞进嘴里一颗。季岑也不知道是啥,张嘴就接住了。他边嚼边说:“那我一会儿得过去打个招呼。”
昨天肖明军就跟季岑讲刘大鼻子要回来了。
刘大鼻子本名叫啥季岑也不知道,反正他一直都叫刘大鼻子。
刘大鼻子自从女儿在南方落脚后,就跟着过去了。听说是在一个殡仪馆看门,也算是没离开本职。
肖明军结婚的时候,他请不下来假没回来。这回不知是特意回来补礼还是有事顺便。
季岑弄好手里活儿后到隔壁坐了会儿。
聊了一阵子天后才发现当年他还真的跟着刘大鼻子给戚衡家做过丧仪。
季岑觉得有意思极了。说不定那时候他就跟戚衡打过照面,虽然说他俩都没啥印象。
戚衡表示:“那我是不是都听过你吹唢呐了?”
“不知道,”季岑撇撇嘴,“我不记得那场是不是我跟着吹的。”
“真想知道那时候的你是什么样,肯定也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季岑:“滚犊子,我是疯了么我。在雇主丧礼上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戚衡突然想起来什么:“岑哥,那你说,我妈跟肖明军是不是也早就见过面了?”
季岑摆摆手说:“我跟着刘大鼻子在丧仪队后肖明军就去跑出租车了,他们应该那时候没见过。”
豁牙子这次回来是补办身份证的。办理完暂时就不打算走了。
南边的粮油店他交给了亲戚打理,他是回来准备过冬的。去年冬天他斗胆在南方过了个冬,差点儿没冻死。今年说啥也要心向暖气。
晚上在饭店集合后季岑对他说:“你他妈也回来的太早了吧,夏天还没完事呢。”
豁牙子:“夏天不就剩下个尾巴了么,秋天一晃而过,入冬也快的。”
站在季岑身边的戚衡豁牙子虽然没有正式认识过,但总听钟正浩和林特加跟他说这小子跟季岑的关系现在有多铁。
再加上在群里互动过,自然而然的也就算是熟悉了。他对戚衡道:“我大名叫张铁驹,他们都叫我豁牙子。”
戚衡看着咧嘴笑的豁牙子笑着点头:“看出来他们为啥这么叫了。”
林特加接过话:他那牙是为了女神打架给碰掉的。我劝他多少回了,让他补上,他偏不。
“备胎当的辛苦极了,”钟正浩说着,“他那女神都换一百八十个了,还没轮到他。”
豁牙子就近拉开戚衡旁边的椅子坐下说:“滚,什么备胎,那么难听,我那是骑士。”
最后到的汪鹏还穿着维修服,就是怕最后到的有惩罚他才衣服都没换就赶紧奔来了。
可还是最后一个到的。
钟正浩和林特加可算是逮到了般的嚷嚷着一会儿叫他先自罚一瓶。
屋里就六个人,吵得像是有六十个。包厢门口的服务员进来等点菜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断吵闹。
还是季岑伸手接过菜单先点的。
戚衡低头调整椅子与桌面距离的时候,听到他左面的季岑在问他要吃啥,听到他右面的豁牙子发出了一个惊讶语气词。
他让季岑随便点以后转头看豁牙子:“咋了?”
豁牙子没说啥,视线是落在戚衡因为动作幅度露在T恤外的银色颈链上的。
戚衡意识到豁牙子在看那条银色链子后明白季岑的颈链戴在他脖子上,在豁牙子那还是成了不得了的什么。
豁牙子是几个人里认识季岑最早的,这链子他跟季岑认识的时候季岑就戴着。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季岑把它视若珍宝。哪怕只是条纯银的。
初中有次打群架,打着打着季岑这链子掉了,双方全停下来给他找。那画面豁牙子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的。
倒是听说了自从肖明军和乔艾清结婚后季岑跟戚衡关系不错,那也没这么不错的吧?
戚衡将颈链放进衣服里后忽略了豁牙子的表情。这链子估计季岑身边这几个哥们都知道季岑有多宝贝,现在戴在他脖子上,确实不是特别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