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前, 去四季水果给小桃买橙子的钟正浩与肖明军聊了会儿天。
走之前肖明军非跟钟正浩撕扯,不收钟正浩的零头。
本来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就是双方在客气的推让。
却在钟正浩要出门的时候, 收银台里的肖明军栽在了地上并开始不停地轻微抖。
直观来看, 肖明军是在抽搐, 但意识没有完全消失。钟正浩喊他,他能应声,哆嗦着说自己特别难受。
问哪里难受,问不出结果。肖明军说浑身都难受。
过了两三分钟肖明军便自己能动了。钟正浩扶着他上楼躺下后来不及回屋去取没随身带的手机,直接拿起了肖明军的。
他边稳住肖明军边给季岑打了电话。
一听钟正浩在电话里说肖明军倒地上了,季岑当即认为肖大白话又在作。兴许是知道他们快回来了, 在那整事儿装可怜博同情呢。
“岑子,不是那么回事, ”钟正浩继续道,“肖叔这是真的抽了, 看起来特别难受。”
季岑:“那他现在呢?”
“缓是缓过来了, 但我觉得还是送医院去瞅瞅吧。”
“我们快到了,到了再说。”
挂了钟正浩的电话后, 车里其他三人都在问季岑怎么了。
季岑将车开走:“说肖明军倒地上了,应该没事儿, 咱们这就回去了。”
除了乔艾清显得特别的焦急,戚衡和宋玉芬跟季岑一样,压根儿没信。他们也认为肖明军是犯了作病。
回长青的路上季岑将车开的很快, 他就是这样, 一旦涉及到肖明军的事, 他嘴上表示不予理睬, 心里还是会当回事。
在永利门口下车后, 他们四个都先进了四季水果的门。
到楼上一看,躺床上的肖明军确实病病殃殃的,看起来不太像是装的。
也有可疑的地方,就是见了他们后,好像立马更难受了似的。虚弱的好似大喊一声都能给他震碎了。
趁着乔艾清和宋玉芬到床边跟肖明军说话的时候,季岑让戚衡下楼帮钟正浩抬猪肉。
钟正浩边下楼边松口气开玩笑地说:“这给我吓得,肖叔身体一直不错的啊,多悬没给我讹上。”
戚衡轻哼道:“谁他妈知道他怎么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还争什么对错就没意义了。
季岑没再跟肖明军算关于前一阵子赌钱的账,他询问了肖明军哪里不舒服。
肖明军还是说他也不知道。
“那你就是在整事儿。”季岑啧道。
肖明军:“我没有,我就是浑身没力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季岑还想说什么,让乔艾清给拉住了,她说:“小岑,他要是不难受不能这样,肯定还是有什么问题。”
“行,”季岑指了指在床上大爷一样躺着的肖明军说,“明天我带你去看,咱们去省城大医院看,浑身上下通通给你检查一遍,要是没查出问题,我告诉你肖明军,你以后就给我少用这招。舅妈不跟你计较那是她脾气好,我可不惯着你臭毛病。”
“也不用跑省城去吧,”宋玉芬插话道,“要看在附近医院看看就行了。”
季岑似笑非笑地说:“宋姨,你们都不知道他,我要是糊弄着就在西宾给他检查,他指不定找我毛病,会说小地方根本查不出来他的病。”
“本来就是么,”肖明军声音不大地说,“小地方的医院就是没有大地方的权威。”
季岑冲着乔艾清和宋玉芬摊手:“看吧,他什么样我可太知道了。”
五十多斤的猪肉,怎么就这么沉。戚衡跟钟正浩抬着到网吧门口的时候,他俩的手都酸了。
他们进了正浩的前门,挪动着穿过热闹的电脑区又从正浩的后门出去了。
戚衡一直在被钟正浩引导着方向,一看又要出去,他忍不住问:“是要放哪去啊?”
这些猪肉可早就在钟正浩的计划范围内了,他在正浩的后门弄了块儿冰雪箱子,就等猪肉到了埋在里面。
箱子的四边都是浇水成冰固定的形状,箱子里面满是积雪。
“就这,”钟正浩停住脚说,“埋在雪里。”
这时节室外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以前一到了冬天乔艾清就会往阳台外安全栏里放肉类储存。他放下肉问:“你这么放,不怕丢了?”
“丢不了,有监控呢,再说这玩意儿这么沉,谁来偷,”钟正浩拿起一旁的铁锹说,“暂时放放,过两天就送走了。”
说完这话钟正浩又问:“我看岑子那后备箱满满登登的,这次回去又没少拿呀。”
站在一旁看着钟正浩埋肉的戚衡点头:“嗯,还好多实在装不下没带的呢。”
“那大鹅不错,”钟正浩笑,“杀了吃肉叫上我。”
在袋子里蜷了一路的大鹅,看起来可怜兮兮,目光呆滞的。
戚衡帮钟正浩弄完肉出来就想给它先拎到门口去。
他移动的时候没掌握技巧,那袋子倾斜后,大鹅竟从袋子里挤出来并一溜烟儿跑走了。
这只鹅完全站起来有半米多高,在距离戚衡不远的地方盯着戚衡看。完全没有了袋子里蔫蔫的状态,时刻都能开战。圆豆子似的眼睛一眨一眨,还耀武扬威地朝着戚衡叫了两嗓子。
那叫声实在是无法准确定位,发音在“嘎”和“该”之间徘徊。让戚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着挺恼人的。
早上张勤剪那窟窿的时候,戚衡也看着了。刚好是大鹅头能出来的大小。他拎起手里的空袋子看了看,那窟窿现在已经够他把头装进去的了。
现在的他,站在那怕追过去把大鹅惊走,又怕不抓回来,他就跟这呆头鹅在这这么僵着。
刚做完美甲的小桃笑着送走顾客时看到了戚衡跟大鹅的情况,她就去叫了钟正浩帮忙。
钟正浩出来一看就比划着让小桃也跟着一起包围。
于是这三个人分别从自己的方位向着那只大鹅逼近。
季岑在四季水果楼上就听到大鹅在一声声的叫。他还以为是戚衡给鹅拎到了屋里。
等他下楼一看,那大鹅正扑闪着翅膀表示不满,并降低脑袋伸长了脖子想把抓它的三人驱逐。
那画面实在是好笑,钟正浩和戚衡没比大鹅的声音小,小桃更是害怕却又不得不靠近。
最后大鹅锁定了最好欺负的小桃,直直地冲着小桃奔过去了。
小桃要是能发出声音,估计少不了一声震天的尖叫。
她蹲在地上捂着头的时候,大鹅被突然窜出来的季岑给扯住脖子拎到了一边儿去。
“我靠,你可以啊岑子!”钟正浩说。
季岑拎着大鹅,手臂伸直了躲着那两个不停煽动的翅膀:“这玩意儿就得抓脖子,不然是真的不好弄。”
小桃站起身看大鹅被制服,拍着手笑。
“是啊,”戚衡摘掉袖子上的鹅毛说,“它叨人呢。”
季岑:“赶紧,装上。”
戚衡立马取来那个破袋子,这次没有套住大鹅,而是用袋子上撕下来的碎片把大鹅的脚缠住了。
季岑按着大鹅的时候把不老实的鹅嘴也给捏住了,等戚衡捆完鹅后他说:“把这嘴也系上。”
“是,不然太吵了。”
“也不全是因为吵,”季岑抚摸着大鹅光洁的毛说,“要是不把它嘴给控制住,腿等于白系,它能用嘴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