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分隔 都没底气不收着。(2 / 2)

献丑 愚礼 2756 字 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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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来不就是吃的吗?我这刀都磨好了攬絥,”肖明军说着,“赶紧把着,一会儿功夫的事。我猪肉没吃上新鲜的,我吃口大鹅都不行吗?”

季岑拉开永利的门,将大鹅驱赶进门,头也不回地说:“谁说非得现在吃了,我先养着不行吗?养肥一点儿再吃。”

肖明军见跟季岑说不上话了,就盯着那玻璃门对身边的邵敬承说:“你瞅瞅,你瞅瞅,也不知道是谁有病。”

邵敬承想笑不敢笑,这明显是早上他肖叔隔着门听到他老大吐槽了。他不发表言论,转身溜进了水果店的门。

乔艾清知道季岑打算把大鹅养着后,就摘了点菜叶子弄了些杂粮送到了永利去。

这只从昨天就没吃东西的大鹅在季岑把吃的放到纸壳旁边后,立马吃了起来。

大鹅的嘴巴边布满了锯齿状的“牙齿”,菜叶子一碾就碎。要是被这嘴夹住拧一下,跑不了撕心裂肺地疼。

说来这大鹅也奇怪,伸手摸它的头它也不躲。好像才一晚上就混熟了似的,再就没有伸着脖子要叨人的架势。

鹅毛软滑,手感很好。季岑摸着摸着就上了瘾。

崔晓东问他:“季哥,你不会真要养着吧?”

“咋了?现在又不杀,饿瘦了不好吃,”季岑看了看吃东西的大鹅,“你不觉得它很好玩么?”

崔晓东绕着大鹅走去饮水机旁:“可它容易叨人啊!”

季岑摊手,一脸得意地说;“那它咋不叨我呢?”

他的话音刚落,鹅嘴就移到了他的手旁,狠狠地啄了一口。季岑在跳着起身的时候崔晓东在哈哈大笑。

这疯鹅真是有点儿喜怒无常。季岑狠狠地搓着被大鹅光顾地手背:“再养养,实在养不熟就放锅里,那样肯定能熟了。”

戚衡收到季岑消息的时候正在课间玩手机。

知道那只大鹅季岑打算暂时养着不吃了后他怎么想都想笑,但还是认真地回复道:好主意啊。

“我们已经到车站了,”季岑说,“记得喂大鹅,不知道喂啥问你妈要,她知道。”

跟季岑发完消息的戚衡收起手机,把手机塞到了旁边无人坐的椅子上。

他的同桌没来。

早自习没见兰晓伟他以为是迟到,可兰晓伟缺席了一上午,午休过后的时候班里才知道,兰晓伟以后都不来了。

她不念了。这是六甲确认过跟大家说的。

念到高三不念,挺让人不理解的。眼瞅着没几个月高考,哪怕不能考好,但总会正常结业拿到毕业证。

兰晓伟现在辍学,等于是宣告她什么都不要了。

说是因为不停地收资料费,她不想交。但事实资料费肯定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选择和人生都是自己的,终归大家谁也无法插手。讨论讨论也就过去了。

戚衡旁边的座位没人坐了。桌子他放书摞,椅子他放书包。

腿伸展不开的时候,他脚还可以踩在旁边椅子的脚蹬上,这是兰晓伟在时,坚决反对他做的事。

上课铃响起来后周围身姿都开始规整。穿着鹅黄色针织衫的语文老师踩着粗高跟踏上了讲台。

看着屋里死气沉沉的,她双手一拍。在座的同学就都知道接下来是课前律动时间了。

多媒体开始有音乐声响起。那强而有力的节奏,光是听着就很神清气爽。

语文老师经常做这样的课前律动,戚衡一度怀疑这老师业余爱好是蹦迪。不然怎么曲子从来不重样,还都那么的直击灵魂又振奋人心。

语文老师不仅要求大家听,还要求大家跟她做动作。

都是些简单到可不动脑子就复制的动作。在座位上就可以完成。

大概三分多钟的时间,屋里疯了一样躁动。

然后音乐收,气氛逐渐安静。

“来,这本资料拿出来,”语文老师甩着手里书说,“先做个古文阅读。”

戚衡侧身去旁边书包里拿书。

他昨天光顾着做理化卷子,古文阅读根本没做。拿书时他在想语文老师最好不要抽查到他。

他的胳膊画了个弧度后,那本资料里有东西被甩出来飘洒在地。

定睛一看,竟然是钱。

不仅他自己呆了,他身边坐着的看到这幕也愣住了。

“咋回事?”杨悦帮忙捡钱的时候问,“你是要发钱吗?”

伍照因为戚衡弯腰捡东西的大动作将埋在臂弯的脸抬起来:“干啥啊?能不能别晃。”

戚衡指了指伍照:“别睡,起来听课。”

伍照不情不愿地坐正身子,只是两秒就又滑下去睡觉了。

掉在地上的钱都是一百元的,捋回手里戚衡不用细查也能估出大概有二十来张。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季岑偷着给他放的。

他说他零花钱不够了,又不是在要,可季岑就会想着给。跟他脖子上的项链一样。

这种带着“老子就是要给你”意味的爱意,让人措手不及又颇感霸气。

都没底气不收着。

戚衡把钱塞进书包内兜后跟着听课,心思却飘了。

他慢慢翻开笔袋,看着笔袋塑料夹层里的那张寸照傻笑。

照片是他从豆姑家相框上拿的,当时季岑让他放回去,他是想放回去的,但因为没有及时放,所以忘记了。

照片上季岑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洗剪吹的发型也十分地赏心悦目。

他岑哥可真好看,百看不厌。戚衡暗戳戳地想。

正溜号的时候,语文老师一嗓子让他立马回归了课堂。

“戚衡,你来翻译第二段。”

去省城的火车要坐将近两个小时。

季岑感觉他好久都没来省城了,来的勤快那时候还是前几年跑比赛。

车里热的很,路过卖冰糕的他要买。看着是肖大白话喜欢吃的那种老式冰糕,可肖明军却说不想吃。又来了卖饮料的,他开口要了。

买了又喝不完,剩下的都让季岑喝了。

期间季岑因喝多了饮料,跑了两趟厕所。

他回到座位就问肖明军去不去,如果去的话他来看着东西。

要不是乔艾清非要给带这带那的,他们爷俩也不至于一人摊上一个包。

肖明军倒是省事,路上一次厕所都没去。

等到下了车,季岑又问他需不需要上厕所,他还是摇头。

“饮料你也没少喝,你咋不上厕所呢?”季岑问。

肖明军拎着包边走边说:“谁知道了,上个月还尿频的厉害,最近上个厕所都费劲。”

季岑叹息:“行了,这次都给你好好查查,就算有问题也别怕,咱该治疗治疗。”

“小犊子你这是不盼我好啊。”

“我咋不盼你好了,我不盼你好我带你上这看病来?”

这爷俩嘟嘟囔囔地吵,上了出租车都没消停。

那司机师傅听他们是来看病的,就给他们拉到了省大医院附近的一个全是宾馆的胡同。

下了车,肖明军又说有些迷糊,季岑赶紧就近开了房间让他休息。

上次在按摩店里见识了肖明军现在打呼噜的能耐,季岑可没敢跟他住一间。他们的房间门对门。

回房间后他给常师父说的那个叫池景明的医生先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听了。

对方的声音非常好听,如果不提前知道是个医生,还以为是电台播音的。

季岑礼貌打招呼并说明来意,池医生就道:“我知道这个事,我老师昨天跟我说了。”

“你老师?”季岑脱口问道。

池医生笑着回答:“常济先是我博士生时候的导师。老师昨天晚上给我来电说了有个老友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