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有想杀的人?我不收你银子,也不会让人发现的……”
看着面前人的反应,秦九叶有些哭笑不得。
“我在果然居教你的事你都忘了吗?抓药、称药、还要要账的活计,你做得不是都挺得心应手的吗?”
李樵张了张嘴,半晌才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还愿意让我回果然居?”
“当然,不过不能是现下这副鬼样子。”
喜欢不喜欢的只能留给他自己去想清楚,她眼下要做的还是先治好他的身体。
秦九叶说罢,起身拿起一旁的烧火棍翻了翻那堆柴,柴堆上的粗陶罐子已经不再沸腾冒烟,她凑近前看了看,随即用衣摆当做垫布、连罐子带药端了过来,吹凉后递给他。
“都喝了,渣都不许剩下。”
他一声不吭地接过、看也没看,便将那罐子里的东西连汤倒进嘴里。
刚熬煮过的草药糊作一团、又苦又涩,他边嚼边吞下去,突然低低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了,连忙凑近前。
“烫到了?我方才吹过了,应当不是很热了。”
李樵摸了摸腮,轻轻摇了摇头。
“应当是同朱覆雪打斗时碰到了。”
身为一个对武学一窍不通之人,秦九叶无法想象那场打斗的种种细节。她擦了擦手,然后往前靠了靠,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张嘴我看看。”
他顺从地张开了嘴,仍由女子的手指在他口中摸索探寻。
她的指尖有不知名药草的淡淡苦涩,偶尔滑过他的牙齿时,瞬间唤醒了那个雨夜的记忆。彼时他因伤重和体内东西的发作而昏昏沉沉,却仍记得牙齿刺破她皮肤时的感觉。
少年的瞳仁中有火光在跳跃着,他撑在身旁的手缓缓收紧,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野郎中,而是那令他如临大敌的宗师李苦泉。
她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断了一颗牙齿,所以方才碰到才会痛……”
她边说边要收回手,冷不丁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
一种就要发生什么的强烈预感在脑海中奔涌而出,她感觉到对方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低沉了。
“你这里……划到了。”
秦九叶的视线落回自己的指尖,这才发现食指指腹上似乎破了一个小口,应当是方才在野枣树丛中摸索时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