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春蚕茧” 你又在恐惧什么?(2 / 2)

玉振千山 冬行意 3004 字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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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味药,都是拿我自?己试出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巫溪兰才无比清楚地知道,两味丹药同?时吃下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是神农氏的后?人,这是她必须要?承受的。但洗筋伐髓的痛苦,玉蝉衣是否能?承受得住,她未可知。

“小师妹,去试一试吧。”巫溪兰说?:“要?是你能?承受得住,我就要?抓紧时间炼丹了。聚灵丹和剜心丹都很废灵草的。李旭那里的种子品质最好,说?不定,过两日我还得去他那买种子。”

说?到这,巫溪兰感慨道:“我真没想到,李旭这家伙竟然是个剑修!他平时莳花弄草,将?花草养得特别漂亮,还救活过我的草药,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厉害的药修,没想到,竟是个不务正业的剑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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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脚步迟滞地回到自?己的居所。

居所院落内,布满各式灵花灵草。

一眼望去,满目苍翠欲滴,蝶蜂飞舞其间。这一方?小天地似是自?成一派桃源,景致宜人,但站在其中的那两个弟子却愁眉苦脸。

见李旭回来,他们一个放下浇水的水壶,另一个放下锄草的锄头,异口同?声照例汇报道:“给灵花浇水了!”“给灵草锄草了!”

李旭抬眼扫了他们一眼,眼里残留着几分与玉蝉衣比试过后?的受挫,他忍不住反刍似的回想方?才和玉蝉衣对招时的感受,下意识凭习惯问:“望月苔移植到背阴处了?”

“移植了。”一弟子答完,忍不住抱怨,“这望月苔真是祖宗中的祖宗,要?在阳光下发芽,可一发芽,就要?移植到背阴处,时间必须得分毫不差,不然就死给你看,脾气怎么这么大啊……”

另一个弟子问道:“师兄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尽宗那里又生了什么变故吗?”

李旭回神,说?道:“变故没有,倒是有些变化。”

“以后?再想去那儿,无须只用卖种子这一个借口了。”想到玉蝉衣,李旭的脸色再次变得异样,但他很好地掩盖住了这种变化,一脸威严肃重地说?道,“还可以说?是去找那里的小弟子——玉蝉衣练剑,这个借口要?更好用。”

“练剑?”

“练剑!”

那两个弟子再度异口同?声。

他们面上纷纷露出解脱般的喜色,拍手称庆:“练剑好啊!练剑好!可不用再伺候这些花花草草的了!”

为了接近巫溪兰,他们这些打?打?杀杀惯了的剑修陪着大师兄研究起花草灵药来。

一开始,连同?大师兄,他们全都对此一窍不通,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被?这些需要?精心伺候的灵花灵草折磨得够呛。

对他们来说?,杀妖容易,养花难,难比登天。这些花花草草,打?不得,骂不得,一个不高兴就死掉,实?在是太难养了。

为了避免继续落入打?理?花草的命运,两个弟子立刻将?“陪不尽宗小弟子练剑”视为人生头等大事,认真钻研起来。

“要?去陪那位小弟子练剑的话,我们是不是得隐藏一下自?己的实?力?我记得这个小弟子练剑没多久,要?是太挫伤她的自?信,导致她再也不想练剑,我们又得养花养草了。”

“隐藏得太过也不行,要?是成了她的手下败将?,她肯定就不愿意再和我们对招了,得赢过她。”

“是得赢过,但也不能?让她输得太惨,得让她输得开心,输得遗憾,输得只想和我们再来一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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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才愿意多与我们练剑。”

“那我们谁先去陪她练剑?”

“你吧……你实?力最弱,去陪她练剑,岂不是刚刚好?”

李旭听着他们的谈话,面上不显,心里却直摇头叹息。

他道:“段小丰,你去。”

被?点到名的段小丰愣了愣:“啊?我?”

李旭明确看向他:“你。”

段小丰露出不解神情?,指着自?己问:“我去?会不会太欺负人?师弟他去,难道不是更为合适?”

“还是说?,要?我对招时多让着她点,不用全力以赴?”

李旭:“你要?是觉得你能?轻轻松松赢过她,大可不全力以赴。”

说?完,李旭又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陪她练剑,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微生溟。看到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都回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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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玉蝉衣一醒,便见到不尽宗的门外站着个生面孔。

是一个看着很年轻的修士。

他有些局促不安,手里握着剑,一见到她,便一脸客客气气地朝她拱了拱手:“玉道友,我是附近的剑修,段小丰,听李道友说?,你想和人对招切磋,恰好我也有此意。我来陪你对招练剑来了。”

话是对玉蝉衣说?的,但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往微生溟的屋子瞄去。

留意到他神色,玉蝉衣不动声色未点破什么,只管问他:“你灵脉打?通了多少寸?”

段小丰道:“四?十八。”

四?十八寸。

比她的多,多很多,但比起李旭来,差远了。

看来,李旭是觉得,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应付她,便派了修为更低的弟子来了。

既然如此,想再次和李旭打?上一回,是要?等一些时日了。

但,能?和除李旭之外的修士对招,依旧正中玉蝉衣的下怀,也还是让玉蝉衣兴奋极了。

长剑亮出,玉蝉衣对段小丰说?道:“段道友,请。”

这一次对招,玉蝉衣心里比第一次同?李旭对招时有定数多了。

来者的剑风不如李旭狠厉,剑招也用得并?不刁钻蹊跷,风格颇为朴素。

玉蝉衣便用最基础的、几乎人人都会的招式来应对他。

这些基础的剑招使出来,效果?并?不华丽,却被?她舞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且迷惑性十足。

初时,段小丰只当玉蝉衣果?然是一个刚修行没多久的小剑修,会的,都只是一些简单招式。

随着一招又一招下去,玉蝉衣仍旧用着简单招式,却四?两拨千斤地卸了他的攻击,段小奉终于意识到不对。

招式是简单,可显然都用得恰当极了!

段小丰的神色由一开始的散漫,逐渐变得认真,再到脸色紧绷。

段小丰发觉,哪怕他全力以对,也几乎找不到玉蝉衣的破绽。

他所有对玉蝉衣发起的攻击,都宛如阳春三月落入湖面的细细雨丝,只会引起轻轻一点细小涟漪,随后?就消失在湖面,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破不了她的招式。

三四?招之后?,段小丰便收起了来陪玉蝉衣游戏一场的心态,不敢再小看玉蝉衣。

他将?浑身解数使出来,才勉强将?局面拖到三十招之后?。

三十招后?,玉蝉衣灵力枯竭,露出破绽,段小丰勉勉强强地赢了。

虽是赢了,看上去,他却比玉蝉衣狼狈了许多。

段小丰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气喘不定。他在太微宗新一批弟子中的实?力虽然不算十分拔群那一批,但也绝对算不上差。哪怕和修为高过他的师兄练剑,也没人给过他这种步步将?他逼进窄巷的压迫感。

随着玉蝉衣不断出招,无形中仿佛有一根藤蔓绕着他的身体一点点缠紧,最终将?他绞杀。

他被?玉蝉衣一个接一个毫无破绽的招式追得直有种溺了水的窒息感,若非生死一线之刻,玉蝉衣露出了一点破绽,段小丰觉得,会是他被?她拖到力竭,败得狼狈难堪。

想起对招前玉蝉衣问的那个问题,段小丰犹疑不定地看了玉蝉衣一眼,也问道:“不知玉道友的灵脉通了多少寸?”

莫非远高过他?

应是高于他的,不然怎么能?将?他逼得这么狼狈?

玉蝉衣回道:“二。”

段小丰脸色很不好看:“二十?”竟足足比他少了二十八寸?!!

玉蝉衣摇摇头道:“二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