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魇魅给我了自信,就像玩游戏一开始就获得稀有成就一样,我现在很是膨胀,我要救松阳,救小将,加入万事屋和银时他们展开一场瑰丽冒险——
想到这些,我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喊着友谊和羁绊冲上去。
然后我就死了。
然后我又活了。
战场的艰难程度远超我的想象,反复被现实毒打的我是彻底老实了,思来想去,我决定先不为难自己。
……虽然不会死,但会很痛啊!
头痛欲裂,看来上一次我是被击中脑袋而亡的,我忍不住把手伸向幻痛处,却摸到了另一个东西。
是绷带。
“姐姐,她醒了!”
我睁开眼睛,去寻找说这话的少女,她有着一双一看就不寻常的眯眯眼和相当不普通的泪痣。
我嘞个爱染明王幼年体啊!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这里是花街。”被萤叫过来的成年女性挽着端庄的发髻,上下打量我,“你是个可造之材,留下来吧。”
……
我留在她这里,当起了杂工。
战场实在是太残酷了,就算有回档也架不住死来死去,好不容易寻到安稳处,我打算先茍一段时间。
我被分配的任务是帮花魁小姐打扫卫生,花魁就是小萤叫过来的女人,她同时还是这里的老板。
说是老板,她其实并不怎么管事,发现我会算账后,她就把店铺交给了我打理,我惊讶于她对我的信任,她却不以为意。
“没有背叛者能逃过我的眼睛。”老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杀气。
于是我老实地帮她经营着店铺,一个月下来,倒亏不少钱。
“哇!”小萤看着账目上的数字惊呼:“居然只赔了这么点,有你果然是姐姐的福气。”
真的吗?我看着巨大的财政赤字,陷入沉思,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老板的经营不善,小萤才流落到吉原去的。
……这样下去,我可能也要开启吉原副本了,我得想个办法才行,把店名改成时任屋怎么样,直接蹭个大的。
我止不住地叹气,蹭是不可能蹭的,就算改名了,我们店里也没有鲤夏那样的招牌。
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花魁身上,说是花魁,老板其实并没有花魁气质,这并不是说她不漂亮,她长得很标致,但她身上永远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小萤说这是最近流行的冷酷型,我却觉得不对,我们老板好像还有副业。
她可能是个杀手。
说来很神奇,我们这家店的名字里碰巧有米又有花,而更巧的是,来我们这边的客人,从不会来第二次。
一个比较恐怖的猜测,我怀疑他们已经死了。另一个比较恐怖的猜测,我怀疑我的老板知道我猜到他们已经死了。
我这样想的时候,老板叫我上了二楼,她和我摊牌了,她说了自己的秘密,她告诉我,她是来自伊贺的忍者杀手。
……忍者杀手是吧,你是不是有个叫小猿的接班人啊!
正当我胡思乱想地时候,老板说了一个令我无比震惊的消息。
“你这家伙,能够死而复生啊。”老板眼里放光,“简直是做傀儡的好材料。”
很好,原来我的秘密一开始就暴露了,更倒霉的是,我现在面临着被变态忍者做成傀儡的命运。
“谢谢夸奖。”我试图挣扎,“不过我还是想做人。”
老板摇了摇手指:“忍者和傀儡,你选一个。”
……都说了我想做人啊!
“我选忍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老板开始训练我,在这点上,我还挺感谢她的,多亏了她的训练,我现在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了。
从洒扫小妹进阶成了初级杀手,我升级了。花街实在是个好地方,非常适合进行一些幕府官员刺杀行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我现在杀过的狗官数量已经不输于任何一位攘夷志士,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的……人被杀,就会死?不对,是杀人者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随着任务的升级,我的工作也越来越难,这天我刚复活,就听见了游女们的讨论。
——白夜叉要来了。
在我的回档到两位数时,我又见到了银时,在整个花街最热闹的地方,他和高杉挑中了同一个姑娘。
姑娘选了高杉,没有选他。
银时沦为了败犬,他的同伴哄笑出声。我觉得这一幕有几分好笑,又觉得银时这样有点可怜。
“这位客人——”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太熟练地拉住了他的衣袖,“要不要来我们店里坐坐。”
“嘶——”嗓门很大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作为杀手的伪装还没去掉,忘了说,今天的任务目标好像是丑女控。
……感觉会被拒绝。
如果我碰见的是万事屋老板,他大概会眼也不眨的同意,但我碰见的是白夜叉。少年人嘛,都是很要面子的生物,我这样做只会让他更难堪吧。
我没再拉他的衣服,转手捂住自己的脸:“抱歉,不去也没关系……”
“谁说不去了。”银时脸上淌下冷汗,但还是执意抓住了我的手。
遮着脸的手被拉开,银时对上我的视线。
“你的手在抖。”我说。
“闭嘴。”银时脸狠狠抽了一下,色厉内荏地说:“阿银就喜欢你这个类型的!”
啊,我露出了进阶成杀手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果然,不管是白夜叉还是万事屋老板,都很温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