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后半段建议bgm 陈奕迅好久不见。
——
夏知目送他,进了考场。
热夏的风吹的树叶滚烫,闷热的空气中隐隐泛着花草香,蝉声海浪般翻涌,戚忘风走进考场,衣袖携着热风,浑身不热不凉,只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落在了少年柔软的唇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脸颊又好似被夏日太阳炙烤,不觉又热了起来。
等考完试,他就告诉夏知,特效药已经研发好了。
他会认真保护他,以后再也不用为香味担惊受怕。
监考老师走上来,开始发卷子。
窗外天色渐沉,铅云汇聚,太阳黯淡,倏然一道电光闪过,不一会儿雷声轰然,转眼风雨欲来。
*
监考室,夏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再看戚俊。
“你走吧。”
戚峻说,“你找的那个人在接应你。”
夏知:“抱歉。”
他走出等候室的一瞬间,戚峻说:“我看得出来,那小子是真的喜欢你。”
夏知一顿,他回过头,对戚峻说:“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被香味蛊惑了。”
“您也不希望……他喜欢男人的吧。”长*腿老,阿′姨后,续,追更,
戚峻挥挥手,示意夏知走。
走之前,戚峻忽然问。
“你跟贺澜生是什么关系?”
——贺澜生?
这对夏知来说是个极其遥远的名字了,他竟反应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说,“我跟他没有关系。”
夏知一出来就看到了两辆保姆车,一前一后,长得一样。
他跟戚忘风来的时候,戚忘风也看见了,还吐槽了两句。
祝九思却从前面那辆车里冒了头,朝他摆手:“这儿!来这儿。”
上了祝九思的车,而在他上车后,哗啦下了大雨。
祝九思穿着牛仔热裤,花绿小吊带,绿卷发高高扎成马尾,嘴上嚼着口香糖,戴着耳机,见他来了,眉头挑挑,穿着露趾凉鞋的脚狠狠踹了一脚司机位:“人接到了,走!”
*
题目很是简单,戚忘风几乎已经滚瓜烂熟,唰唰唰几笔就把卷子写完了。
他写完了就想提前交卷,但又怕夏知觉得他交了白卷,又要说他,是以又无聊的检查了好几遍。
外面下了大雨。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目光忽的一凝。
“诶……等等,这位同学——”
男人站起来,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扔,转头就跑了出去。
他直接冲到了候考室来——候考室里没有夏知,只有戚峻。
“他人呢!!!”
戚忘风上去揪住了戚峻的领子:“你把他弄哪去了??!”
戚忘风倏然意识到什么,转头就跑——
保姆车,他刚刚看到保姆车开走了,里面有个影子跟夏知特别像——但现在不见了!
夏知坐那辆车走了!
戚峻猛然踹了身边保镖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他妈上去给我拦着!”
戚峻带的人不少,但谁都没戚忘风能打,一脚踹翻一个,愣是没能拦住,健壮的男人如同发疯的狮子,抢了保镖的摩托就轰隆开走了。
暴雨瓢泼,密密麻麻的雨滴如同针脚,摩托车的轰鸣一路纵横,穿过暴烈的雨幕,带起急促的火花,摩托一个横摆,直接挡在了保姆车前!!
保姆车猛得一个急停!!
戚忘风死死盯着司机,眼瞳赤红,“你他妈的给我滚下来!!!”
司机差点撞了人,浑身吓得发抖。
戚忘风扔了摩托车,直接就要去把保姆车的门拽开,他力气大,肌肉鼓起,紧锁的车门竟像破铁皮一样生生被他拽了下来!
车门被垃圾似的扔下去,轻易被雨水浸湿浸透。
然而还没等他接着发疯,戚峻的人就到了,四五个大汉扑上去,生生把他制在了地上,咔哒一声响,两只手被手铐拷住了。
保姆车司机被吓得不行,连忙重新打火启动,破烂的车门被扔到了一边,车子一直在发出警告,而后座的少年也被吓到了,**发抖。
“滚!!都他娘的滚开!!放开老子!!”
戚忘风看保姆车司机点火要开走,发疯一样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结实的手铐都被他挣到变形——
“我他妈的,不是因为香味才要亲你的……我就是喜欢你!!我已经研究好了解除上瘾的药,我他妈的能给你证明!!!”
“我是真心的……你别走,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男人眼眶浮出热泪,他膝盖沉重的跪下来,哀声说:“别走,别走,我求求你——你回来,我们……”
他像只皮毛黯淡,伤痕累累的野兽,声音哽咽的哀求,“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让我考试我就去,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当你的狗,你别走行不行?”
隔着防窥玻璃,车里的少年只沉默着,身形发抖,一言不发。
这态度令人心寒。
“啪嗒——”
司机终于打好了火,车轮滚动。
“不许走!!夏知我不许你走——”男人对着保姆车红着眼咆哮:“你他妈敢走一个试试!!”
戚忘风的声音极度狠戾起来:“夏知,我警告你,最好现在就下车,不然我他妈的一定会让你后悔!!!”
他的声音透着一种不死不休的狠绝,司机又停下来不敢动了。
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把车开走。”
司机望过去,中年男人撑着一把伞,眼神也很冷,“我倒要看看,为了个男人,他还能给我玩出什么花来——把他摁下去,跪着是丢谁家的人呢!!”
戚忘风的腿被保镖一踢,整个人趴在了一片被雨水浸湿的肮脏泥泞中,衣服被彻底弄脏。
司机松了口气,把车开走了。
按着戚忘风的保镖们见车走了,微微放松,然而下一刻——
在他手下的男人如同脱笼的野兽,猛然从他们的压制下窜了出去!!!
司机正开着,想着车门去哪里修,冷不丁横过来一只小麦色的手,这手修长却沾满了血,手腕上还挂着已然扭曲变形,被撕烂的金属手铐,而他的手腕已被勒出了鲜艳可怖,深可见骨的血痕,大片大片的鲜血汹涌而出,染红了一片泥泞的衣角——司机顺着手,看到了扒在车上的男人。
剧烈的刹车声响起,保姆车在冲到路边花坛前险而又险的停下了,随之而来,是系着安全带的司机被生生从座位上扯下来,整个人飞了出去!
一百六十斤的司机摔在了泥泞的雨中,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坐在后座的少年他穿着黑色雨衣,帽子拉低,戴着口罩,抖成筛糠。
他根本不敢看这个神情可怕的男人——他低着头,只看到眼前伸出来一只手,这只手小麦色,手腕上垂着摇晃的,浸透血液的金属手铐,他连指尖都在滴血,在地上迸出鲜艳而刺目的血花,空气中满是浓郁可怖的潮湿血腥气。
明明这样可怕,他的声音却泛着一种诡异的,令人悚然的温情。
“小蝴蝶……”
他温柔的说:“跟我回家,你想要什么,我们慢慢商量,好不好?”
少年别说回话了,根本一动不敢动。
戚忘风不耐烦了,带血的手猛然扯下了少年的帽子,“夏知,你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你答应我什么——”
然而头套摘下来的一瞬间,戚忘风的脸色凝住了。
帽子下的人。
——不是夏知。
是个与夏知足足有八分像的少年,此时怯懦的哭着,显然是吓到了。
——是替身。
*
机场。
顾雪纯坐在椅子上休息,周围哥哥派过来看着她的人,鹤灵帮她拉着行李箱,有个男人在帮她取登机牌。
顾雪纯戴着口罩,穿了一件白色露肩纱质短袖,和棕色宽腰带的浅蓝色阔腿裤,踩着一双黑色绑带高跟鞋,黑发简单用夹子抓高,挎着个ck小背包,手腕上戴着Richard mille,她皮肤白,个子又高挑,这么一穿,显得清纯又爽利。
顾雪纯看了看时间,忽然捂住肚子:“哎……肚子有点疼……我得去趟厕所……”
保镖皱眉,有点为难,“小姐……”
“小姐说肚子疼!”
鹤灵眉头一皱,咄咄逼人起来,“怎么,小姐连厕所都不能去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