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被戚忘风从床上叫起来吃东西。
夏知有点恹恹的,但还是起来了,坐在床边。
阙氏的粥保温做的不错,还是热的,戚忘风拿着勺子,一口口吹凉了喂他喝。
周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对这件事,已经十分习惯。
刚开始,戚忘风这么喂夏知的时候,被夏知踹了肚子,滚烫的粥泼了一身。
少年犹在病中,苍白的脸涨的通红,让戚忘风滚、恶心之类的声音隔着几层楼都能听见。
闹腾的厉害。
男人被泼了粥,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很平静的让他把饭吃了。
少年闹完了,也有点害怕心虚,是以乖乖的吃了饭,那顿饭吃得很安静。谁都没吭声。
本来夏知以为这个事儿过去了……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晚上,少年的惨叫和哀哭,以及大叫着不喝的尖叫,隔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但没一会儿便是是咕嘟咕嘟把什么大口咽下去的声音,不久就有了喝醉了似的吟哦,哭泣,有点虚弱,有一声没一声的,接着是仿佛要坏掉了似的耐受不住的求饶,小猫一样挠心的喘息夹杂着哭喘的,抖动的呻吟,还有男人低声的,带着诱骗的哄劝……
一门之隔,守夜的保镖听得一清二楚。
翌日,少年一整天都没从床上爬起来。
负责照顾他,打扫卫生的山庄服务员无意看到了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裸露的脖颈覆着满是咬痕的皮肉,青一块紫一块,近乎触目惊心。
案几上准备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服务员把醒酒汤换成热的,冷了就再换。
保证少年一醒来说头疼,就能喝到汤。
……
现在,大抵是怕了戚忘风冷酷的手段,戚忘风再喂粥,夏知再也没闹过脾气,嫌过恶心。戚忘风喂一口,少年就喝一口,乖的要命。
少年嘴唇像花瓣一样柔嫩微红,裹含着白粥咽下的时候,喉结细微的滚动一下,粉嫩的唇糊着一层浓稠的白,异常的诱人。
戚忘风一边喂,一边紧紧盯着夏知的唇看,下身又硬挺起来。
他让周围的人都下去了。
夏知察觉了戚忘风的视线,身体慢慢僵硬起来。
第一次戚忘风喂他吃的时候,他真的……恶心坏了。
就是那种说不出的别扭感和反胃感,戚忘风这么个人高马大,肩宽阔腰的男人,以前经常在球场上跟他打球,虎虎生风的男人,如今却在温柔小意的喂他粥喝……
夏知真的,很难绷得住。
戚忘风这样喂他,他总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他被关在顾宅的时候,那时候……
顾斯闲是用嘴喂他粥的。
……
当然……现在,也很恶心,被男人喂粥很恶心,被戚忘风用这种眼神看着……也很恶心。
夏知茫茫然想,戚忘风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以前……在球场的时候,戚忘风看他的眼神可以是挑衅的,傲慢的,愤恨的……怎样都好,但唯独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
戚忘风明明吃了解除透骨香上瘾的药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他在撒谎吗。
他根本没吃药吧!!骗子,骗子,骗子!!
夏知心里的小人几乎神经质的在尖叫,但面上却还是很平静。
戚忘风把粥喂完,就凑上去亲他,把他嘴角的粥舔吻干净,粗糙的大手探入少年的衣服,摸他红嫩茱萸的同时,开始咬吻少年的柔软凸起的喉结。
夏知推拒着他,“唔……等一下……”
“嗯?”
戚忘风把人抱着,大掌在少年柔嫩的胸口摩挲着,他手大,一只手就把少年的整个胸乳裹住了,“怎么了?”
“我……”夏知坐在男人腿上,感觉胸口紧紧贴着男人带着疤痕的手掌心,热热的,很烫,他低下头,“……我们还会……举办婚礼吗。”
他没用“听说我们要举办婚礼”这种句式。
他被戚忘风从荷兰带回来之后就被关在这里,周围的人嘴巴都很严,多余的话从来不对他讲,自然也谈不上去哪里“听说”。
他生着病,还因为粥的事儿挨了教训,也没有精力和心力想怎么跑出去。
更何况,戚忘风连鞋都不给他穿。
戚忘风这个曾经怜悯他境遇的人,终归也成为了他摆脱不了的境遇……
戚忘风顿了一下,垂眸看他,倒是很意外.
他们是在国外领了证,但在国内,尤其天子脚下,而戚忘风如今身份敏感,身为红三代,同性婚礼,怎么也不好大张旗鼓的铺张。
但戚忘风终归有他的办法。
婚礼他没打算在京城举办婚礼,而是放在了a市。
不仅办,还要大办,让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们都知道,这只美丽的蝴蝶已经被他收入囊中。
但是这个事儿,当然没必要让还没接受现实,从荷兰就闹腾不休,还妄想着逃出生天的小扑棱蛾子知道。
毕竟人还生着病,知道这个事情,情绪波动太大,伤神又伤身。
等到身体好些,能折腾了,再说也不迟。
是以戚忘风虽然在操办,但没有告诉夏知,。
——戚忘风原先是这样打算的。
只是没想到,夏知居然会主动问起。
既然他问了,那戚忘风自然也没必要隐瞒。
“是。”
戚忘风抱着他,抚摸他柔软蓬松的头发,很是干脆,“在十月份。”
夏知低着头,捏紧了手指。
戚忘风:“怎么,你不愿意?”139494631Q;Q群
夏知心里的小人在歇斯底里的尖叫,当然不愿意,死变态死变态!!
但他面上很平静,只微微别开了头,不想让戚忘风摸他的头发:“没有……”
但过了一会,他又心怀侥幸似的,“那……不会请他们吧。”
戚忘风故作不知:“嗯?”
他似笑非笑:“请谁啊?”
夏知胸中憋气,干脆直言,“你不会请我爸妈的对吧。”
戚忘风轻嗤了一声,“我们中国的传统,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戚忘风漫不经心说:“你高堂具在,为什么不请?”
夏知的脸色瞬时苍白起来,他忍无可忍,从戚忘风怀里挣脱出来,嗓音近乎尖锐:“你不能请他们!!!”
戚忘风只冷漠的看着他,“为什么不?给我理由。”
“我们……我们的事情……”
夏知六神无主,因为他惶恐的发现,他根本没办法左右戚忘风的决定。
从被戚忘风骗到荷兰结婚开始,一切就乱套了。
戚忘风嗤笑一声,“夏知,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而自古婚事,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和你结婚的事,已经告知了我爸——我妈死的早,但去荷兰之前,我就在墓前给她带了信。”戚忘风盯着夏知,“既然我爸妈能知道,你的为什么不能?”
“……”
夏知嘴唇发抖。
“你以为我会像你前夫那样,过家家似的,图个假名假分的地下夫妻吗?”戚忘风把少年抓回怀中,掐着他的下巴逼视他:“别他妈的做梦了。”
“我们的婚礼,当然得要所有人做见证。”
“放心——天地,高堂,夫妻。”
他一字一句:“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