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生本来是笑着的,听见这句话,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而夏知顾不得看他脸色,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两眼昏花,踉跄下了沙发,“你把他衣服放哪了,拿过来……”
贺澜生压住火气,把人拽过来,逼问道:“你他妈真的喜欢他?”
夏知眼瞳放大缩小,他根本不能回答贺澜生的话——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一股强烈的心悸笼罩了他。
没有……没有……
到处都没有戚忘风的味道……也没有戚忘风的衣服……好难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以前夏知难受,扒开衣柜就能找到戚忘风的衣服。
被一堆戚忘风的衣服拢着,难熬劲儿一会儿就过去了。晚上戚忘风也会回来,一开始被男人抱住的时候,他的气息确实会实实在在的给他的身体抚慰,令他飘飘然如在云端。
被透骨香改造的像性,奴一样的身体,得到了主人的爱,当然会感觉到幸福。
同样,没有爱,就要痛不欲生。
戚忘风给他的身体设定了重重枷锁,一层又一层的锁住了他。
夏知自己的爱与不爱,变得没有那样重要。
总之夏知这辈子都会需要戚忘风——需要戚忘风的身体,需要戚忘风的药。
贺澜生感觉夏知似乎不对劲,他眉头皱起来:“你怎么了?”
陌生佛手柑的味道无孔不入的笼罩他,身体在抗拒,在拒绝,以至于带来痛苦。
因为这不是枷锁的钥匙,这不是主人的爱。
——他从来,从来都不能自己选。
从来……从来都是这样。
两腿间渐生的痒意吞噬了夏知,没有戚忘风抚慰的身体开始难受,心悸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夏知感觉心脏过速似的,砰砰砰跳得极快,几乎带来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苦。
夏知捂住胸口,弓起身体,额头密密都是汗,明明是昏暗的环境,他的眼瞳却紧紧缩成了一点。
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戚忘风要这样对他!
明明是他先违反了约定,明明是他先给他父母发了请帖,明明……明明都是戚忘风的错!!
他找顾斯闲交易也是为了自救,他有什么错!!!
戚忘风不和他道歉,还要他受罚——
他要被禁锢,要被强暴,要被喂药,身体被迫认主也就罢了,还要戴上那种屈辱的枷锁!
他凭什么要无缘无故,要在此时此刻,承受这样难堪的痛苦和煎熬!
……
——因为戚忘风要他不管跑多远,最后都会心甘情愿的回去。
不……
他偏不!!他就不!!
贺澜生感觉夏知似乎有点不对劲,刚要说什么,下一刻,他的唇就被吻住了。
少年不再去找什么外套,他紧紧的抱住了贺澜生。
贺澜生身体一震,大脑一片空白,心脏蓦地失跳。
少年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漆黑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狭隘的光透过窗缝,穿过浓密的睫毛,刁钻的照在他透亮的瞳孔里,像一团明亮的孽火在烧。
“你想和我上床吗。”
他长得那样漂亮,红唇张合,媚骨天成。
贺澜生心脏转瞬扑通扑通跳的急促,他努力移开视线,近乎有些狼狈的仓促,嘴上却佯装不在乎:“你不是喜欢戚忘风吗?”
他话音刚落,又好像恢复些理智似的——又或者是想到了刚刚少年的无情,是以又恨声说:“你跟我上什么床。”
他完全遏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就在刚刚一瞬间,他就想把夏知摁在床上,脱干净他的衣服,在他的哭闹中扒开他的腿草进去,让他仔细认清楚自己境遇——
……他当然可以。
可以这样……重蹈覆辙。
贺澜生压着自己的火气,趁自己还有着风度,转头就走,“……我去拿你的外套。”
夏知的身体猛然贴近了他,细嫩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肩胛骨处的衬衫,呼吸有些急促似的,:“别……不用了,不要去。”
夏知开始感觉下身痒了,他难耐的蹭蹭腿,脸颊潮红——他的身体不喜欢佛手柑的味道,连靠近都在抵抗。
夏知的脑海里甚至飘过了戚忘风极其冷硬的脸,和凶狠的眼神,他狠戾的用满是瘤子的按摩棒粗暴的让他认清楚,他已经是戚忘风的老婆,肚子里不能存别人的种。
被戚忘风发现……
那些白天含着按摩棒在床上一动就疼,晚上被男人抽出来仔细检查花腔,然后撅着屁股乖乖挨草的日子,夏知想起来就心脏发木,头皮发麻。
夏知的心越跳越快,脑子嗡嗡,对戚忘风的愤恨之外,又渐生了恐惧。
可是他无路可走。
但他无比清晰的,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心。
——他根本,根本就不想回到戚忘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