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忘风想到自己受伤的腿,心中更恨,一种难以言喻的耻辱感笼罩了他,宴无危那句含笑的残疾人不轻不重,却成功刺到了他的痛点。
……
夏知受不住他粗暴的抽插,解了痒意,扭着屁股就想跑,却被戚忘风粗大的手死死攥住了腰——
“啊——”
夏知尖叫起来,被戚忘风有力的臂膀掐着腰不停的快速上下,他的身体仿佛真的变成了戚忘风拿来用的自慰玩具,花腔被迫在男人粗大鼓胀的肉根上来来回回摩擦。
他雪白瘦长的腿大大敞开,不停的蹬动着,脚尖绷起来,大哭着被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操得汁水四溅。柔美的身体泛着桃花般诱惑的红,一张小脸更是梨花带雨。
“谁是残疾人?嗯?”
“你跟我结婚了!!跟我!!老子是你的男人!!!”
“你他妈就是真的婊子,以后也只能是掰开屁股给我一个人操!!”
……
少年胸口也肿的更高了,粉嫩乳头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晃着,身上的吻痕重新覆上了新的牙印,花腔也被肏得肿起。
男人把满满当当地精液浓浓的射进去,肚腹渐渐被射得鼓起。
夏知被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屁股里塞满了戚忘风的粗大,几乎失了力气,但是下一刻,男人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忽而泣不成声。
“……”
戚忘风近乎崩溃。
——他总是这样,总是忍不住恶言恶语,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满腔愤懑,他总是在生气,在怨恨,在愤怒。
他和夏知在一起的时光不是很长,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和夏知争论对错得失——他当然是赢的那一方。他总是赢的那一方。
于是错的总是夏知——夏知不该勾引他,夏知不该骗他,夏知不该答应和他恋爱,夏知不该利用他,夏知不该逃跑,夏知不该出轨,林林总总,不该不该,永远是夏知的不该——所以呢?
所以他囚禁他,惩罚他,所以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们本来是很好很好的一面镜子,夏知先打碎了一个角,他一下就像是被踩到了痛处的狮子,不依不饶,歇斯底里的把整面镜子都摔得支离破碎,谁都别想得到半分好。
所以回首一望,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像两只在牢笼里争斗的困兽,互相伤害,你死我活,不见半分甜蜜,一眼望去,满目疮痍,只剩遍体鳞伤。
于是在夏知“死掉”的那些日子里,他深夜流着泪在回忆里挑挑拣拣,可他们的时光像是盛满尖锐破碎的玻璃的海,一伸手就被玻璃渣割得鲜血淋漓,不是流血,就是流泪。
他在这段关系里总是锱铢必较,试图掰扯清楚夏知欠他多少,一定要一分一分的让他还,他觉得夏知不爱他,就得把欠他的统统都还清楚,他觉得这样他才能好受。
可这个世界上能算得清楚的关系,只有商场里明码标价的手表和欢场里自甘下贱的婊子,它们银货两讫,简单明了。
但感情本就是纠葛,而纠葛从来难分对错。
是他离不开夏知。
——他是困兽,夏知是他的牢笼。
……
夏知有些恍惚,只感觉滚烫潮湿的液体滴落在他鼓起的小腹,戚忘风在哭。
有点可笑啊……
他艰涩的眨眨眼,没看他,只盯着不远处的一面镜子,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少年,脸颊柔和,五官精致,肌肤上的吻痕都被湿淋淋的水浸透,泛着诱人的薄粉,红唇带着牙印,胸口因为被人不停的玩弄吮吸已经长大了一点,像两只小乳鸽,而乳头更是圆圆的,被人从小樱桃玩成了车厘子。纤细的腰肢被男人小麦色的大手握住,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反射着寒光。
可他坐在男人的胯部,两腿放浪的张开,小腿翘起很高,肚子畸形的鼓起来。
这个少年,仿佛存在本身,就象征着无边色欲。
他大抵能想到愤怒的戚忘风会对他做什么……死死关起来,戴上那个贞操锁,让他……长记性。
夏知慢慢颤抖起来,他后知后觉的开始感觉到恐惧。
他不觉得自己和宴无危上床是出轨,他从来不承认和戚忘风的婚姻。就像和高颂寒的婚姻一样。
可是他依然会恐惧,他恐惧的不是【婚姻】两个字带来的道德枷锁,而是带给他枷锁的男人,对于他不自知放肆的愤怒,以及手段残酷的惩罚。
“……”
夏知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的,主动的抱住了歇斯底里过后,泣不成声的男人。
夏知听见自己的声音,柔软的,轻轻的。
“我们……和好吧。”
这个时候,讲这样的话,不啻杀人诛心。
戚忘风战栗了一下,这一刻,他简直想要恨透了夏知!
在他舍生忘死救他出来的时候,夏知给了他一刀,在他知道他保护他的父母的时候,夏知说他们不可能会和好。
可夏知出轨被抓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和好吧。
多么讽刺。简直是侮辱!
骄傲的戚忘风绝对受不住这样的侮辱,骄傲的戚忘风会把夏知锁在地下室,让他戴上贞操锁,从此在床上叉着腿不停的高潮,每天连上厕所都要跪下来求他,让他真的变成一个下贱的婊子!
所以、所以。
所以高傲的戚忘风,永远永远不可能与同样骄傲的夏知重归旧好。
……
夏知冷淡的一声,不想和好,让他日夜难眠,辗转反侧。
夏知不想,可戚忘风很想。
他每天都在想。
这些天,日日夜夜,都在想。1⒈0⑶㈦⑨⒍8②1,更多
现在夏知说,要和他和好。
……
戚忘风听见自己问:“你喜欢他?”
夏知:“……没有。”
戚忘风蓦地抬起头,红着眼睛咄咄逼人:“不喜欢,为什么让他操?”
“……”
戚忘风见夏知不说话,他说:“他强迫你?”
夏知慢慢说:“我……当时很难受,你不在,我只能去拿一件你的衣服……”
“我……不知道他在衣柜里。他……他催眠我了,我叫不出声,也动不了……”
戚忘风没说话。
“我不是故意要……”
夏知嘴唇蠕动好几下,也没能把出轨两个字说出来。
他只能艰涩地撒谎:“故意……让你伤心的。”
戚忘风只在他怀里,一直很沉默的低着头,他好像还在流泪,大抵是骄傲,所以一语不发。
空气压抑到近乎沉闷,过了很久。
夏知看到男人慢慢松开了一直攥的手,那里有一枚被攥到扭曲的白金戒指。
戚忘风拿起夏知的手,给他戴上了戒指,声音沙哑:“好。”
好,夏知。
——“我们和好。”
少年无名指上被捏得变了形的戒指,像极了他们畸形的婚姻,以及无可善终的爱情。
*
毫无疑问,在戚忘风准备了点猛药收拾宴无危的时候,宴无危又跑路了。
被催眠的那个保安赤身裸体,浑浑噩噩的在墙边罚站似的念念有词,额头上还贴着白条。
戚忘风揭了白条,上面写——【替失去双腿的戚先生怀念一下上学罚站的感觉~(^v^)/?】
而戚忘风也听见保安嘴里在念:“disabled person……”
“"person with disabilities……”
“handicapped person"
戚忘风:“………………”
戚忘风额头青筋直蹦,牙齿恨得几乎咬碎。
出了宴无危这么个事儿之后,庄园里加强了警戒,而且人也是过段时间换一批,没有证件的什么借口都不允许放出来,这事儿才算完。
*
外面如何的风起云涌,夏知并不知情,也没办法知情。
他最近在尝试令自己接受一些事情。
比如接受戚忘风时不时的亲近,接受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接受他偶尔落在他脸颊上亲昵的吻……
他有时候会想,也许接受了,多少就会好过一点。
实际上这花了他很长的时间,而且成效并不大。
毕竟人的性向是天生的,而戚忘风又实在……太高壮了,不在他的审美点上。
最重要的是。
每当他想要温顺的低头,就总会想起那些血淋淋的伤害,那些羞辱,那些威胁,那些丑陋的性爱。
他不是羊群里逆来顺受,屠夫一刀一刀割下肉来也只会在案板上咩咩的叫的羊羔,他骨子里藏着刀子般凌厉的血性,旁人割在他身上的每一刀,割得多深,彼时多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永生难忘。
可他虽不是羊,却也不是机警狡猾的狼,他没有透骨香的时候还能算得上是只不大聪明,但是有力量的老虎,但惹上透骨香之后,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一只把什么都记得很清楚的猫。
他的爪子被透骨香磨掉了,他也不想总活在仇恨里,反抗不了,他就只想逃。
可是现在他逃不掉,他需要面对不说,还要一板一眼的和屠夫“重归旧好”。
这其实是有点可笑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其实夏知不觉得自己真的和戚忘风有“好”过。他们大学的时候针锋相对,后来重逢也是争执不休,唯独有“好”的时候,还是他心怀鬼胎想要从戚那里骗药,与戚忘风虚与委蛇。那诚然是他不对——但后来到底谁错谁对,也说不清了。
说不清了,就能一笔勾销吗,说算了,就真的能算了吗。
——当然不能。
绝对不能。
但清醒就意味着痛苦。
不想那么多,反而不会那样难过。
“咚。”
夏知把骰子扔进了鱼缸里。
就这样吧。他其实也没必要强迫自己接受戚忘风。
因为这种事情很难,戚忘风自己都失败了。
小金鱼游来游去,碎石里藏着只乌龟,闪电把粉嫩嫩的爪子小心的伸进去,捞鱼。
无所谓,得过且过就是了,每天上网还能看见打工人天天想炒掉傻逼老板呢,最后不还是低头赔笑,为五斗米折腰。他无非就是比人下贱点,伺候的老板是馋他身体的嫖客罢了。
只恨他以前不是干这行的,学不来妓子点头哈腰,娴熟卖笑,平白弄得两人都不大痛快。
夏知拿起了手机,给戚忘风发消息,说今天想吃元庵的蒸饺。
“想开点。”夏知对鱼缸里的乌龟说:“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戚忘风虽然是个傻逼,但是年轻,也有钱,勉强算得上高富帅吧,给他嫖嫖,整天都好吃好喝的。还给免费看病,五险一金都有了,脸皮厚还能白嫖点钱,多少凤凰男都盼不来的好福气呢……”
乌龟把头伸出来。
夏知觉得它好像白了他一眼。
“。”
……
戚忘风看着闪电爪子底下来回摇晃的龟壳,把蒸饺放到桌子上,“?”
“你欺负乌龟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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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傻逼。
夏知面无表情的打游戏,啪啪啪把几个池塘边的乌龟怪杀得片甲不留:“丑。”
戚忘风:“。”
戚忘风转动轮椅,把乌龟从闪电爪子底下捡起来,放到鱼缸里。
可怜的乌龟壳子上全是猫的口水和爪印,它死死把四肢缩在壳子里,就是被放鱼缸里了,也没出来。
夏知打完了游戏,从沙发上起来,去拿蒸饺,拆开了盖子。
这家的蒸饺他很喜欢吃,不过贵贵的,一只饺子就要35r。自己卡里没多少钱,就让戚忘风找人给他带。
最近事儿闹腾的多,在贺澜生那的时候手机没了,又被毒贩绑架,之后一连生病了两三个月,没联系游戏公司那边。
好在夏知在出事之前已经完成了那边一个版本的需求,后来有新需求的时候联系他没联系上,就重新找了翻译。
后来夏知重新找他们,解释了一下这三个月有点忙。好在夏知这个活属于外包,比较灵活,而且夏知的中文翻译确实不错,而且前几个版本已经习惯了夏知的翻译风格,突然换了个翻译,很多玩家表示不太适应。
他们表示下个版本可以继续合作游戏主线,并且问夏知愿不愿意跟他们签长期合同。
夏知自己是很想。
可他的身份证在戚忘风那里。
而且他现在这个状态,也并不是很稳定。
犹豫了一下,他回了一句,可能需要考虑一下。
三个月没工作,没进账,虽然夏知也没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但是他还是很不习惯。
尽管他已经说服自己接受现实,接受自己逃不掉的命运,但实际上他好像还是会习惯去攒自己的钱,像小仓鼠一样,东藏一点,西藏一点。
当然他存钱的事儿在戚忘风眼里是透明的,藏哪个卡戚忘风都知道。只是就那点钱,戚忘风瞧着他开心,也就假装没发现。
大抵是因为理亏,他现在和夏知相处,会尽力去哄着,同时避免一些可能会让夏知不高兴的事儿,比如提及家人,比如无可避免的情事。
他们两个人都互相退了一步,小心的不去触碰彼此的雷区,平日里乍一看,和和谐谐的,一对新婚夫夫,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儿。
……
戚忘风养了很长时间的伤,同时也在处理一些工作,李墨那边开辟了海外市场,很多文件需要过目。还要参加一些视频会议,整天忙得很。
不过再忙也会抽时间和夏知吃饭。
晚上夏知打游戏,戚忘风在旁边看文件。
夏知打游戏打腻了,扔了手柄,抬头一看,发现戚忘风拿着剪刀,在剪什么东西,很专注,连夏知看过来都没发现。
他眉头皱着,大抵手头有点不太顺心,放下剪刀,拿起钢笔好像在写着什么备忘,过会又似乎不太顺意,把它团成了纸球,扔进了垃圾桶,低头又开始翻起了文件。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戚忘风的动作瞧着有点生硬,还有点……呃,紧张?
夏知移开视线。
……他剪什么呢。
……
晚上戚忘风去洗澡,夏知还是挨不住有点好奇,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不见了,一叠文件规规矩矩的摆着。他翻了翻,一些英文原件,写的是戚家海外的一些扩展公司和合作项目。
有很多药学的专业单词,夏知不太能看得懂,翻几页刚要放下,却冷不丁看到文件里夹着东西,戚忘风下午显然是翻到这儿了,夹了个东西当书签。
那是一张贴着蝴蝶剪纸的金边硬纸书签。
蝴蝶是用钢笔画得,不过能看出来画技一般,但翅膀敷着细致的金粉,把蝴蝶翅膀的纹路勾的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