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做完后,睡了一整天,他又梦到了无头朱雀。
朱雀跟他说厌乌草的作用已经解除了,现在只要找一处钟灵毓秀之地,就可以开始寄生。
醒过来的时候也到了傍晚。
他扶着腰起来,没看见高颂寒,他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地去洗漱,却听见门开的声音,高颂寒回来了。
他听见高颂寒在低声说话,好像是在打电话。
“K跟过来了……?”
“……”1⒈,0⑶,㈦⑨⒍8,②1,更多
“我知道了。”
夏知的心脏速度骤然跳得快了些……K,宴无危……宴无危竟然也跟过来了吗……?
他……他跟过来也没什么,反正马上一切都会结束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现在厌乌草的作用已经解除了,钟灵毓秀之地,西藏随便一处都是,尤其是不远处就是南迦巴瓦峰。
高颂寒见他在洗漱,挂了电话,吃过饭后,便问夏知要不要按计划去然乌湖。
夏知跟高颂寒撒娇说太累了,想再在这里休息一晚上。
夏知又说心里高兴,想跟他一起喝点酒。
……
西藏的夜是很漂亮的,能看到极其干净澄澈的星空。
凌晨四点,最深的夜,夏知悄悄从床上下来。
高颂寒没有醒。
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夏知在酒里加了揉碎的褪黑素。
西藏这边是有卖一些藏药的,红景天的,治疗高反。
夏知当时说怕高反严重,什么药都拿一点比较好,在一堆高反药和感冒药里面,加上了褪黑素。
他看着在床上睡得很深的高颂寒,不禁想起高颂寒刚把他从宴无危手底下救回来的时候,微微青黑的眼下。
有夏知的生活,其实对高颂寒来说,也很辛苦吧。
透骨香将所有人都引入了漩涡里。
在漩涡之中,谁都是困兽,谁都不幸福。
但是以后,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他会彻底摆脱透骨香,以及透骨香带给他的所有不幸和诅咒。
夏知:“好好睡一觉吧。”
再见啦,高颂寒。
以后回美国,便好好生活吧。
……
高颂寒蓦地从梦中惊醒,他几乎是本能地去摸枕边人,却猝然摸了个空。
一种巨大的惊慌笼罩住了他:“知知?!”
他一边披衣服一边打电话,他看到了夏知放在一边的相机,还有行李,全都在,然而仍是心慌,出了酒店门,看守的人告诉他夏先生刚刚出去没多久——
“他去哪了?!”
保镖没见过如此失控的高颂寒,迟疑一下,“呃……他说他想去看看雪山星空,顺便等日出,看早上的日照金山。”
“高先生您放心吧,有人跟着他呢。”
高颂寒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心慌,他按着太阳穴,一边转身一边问:“他什么时候去的?”
“大概走了十五分钟……”
高颂寒的步子越走越快,身后的人都跟不上了。
林芝的夜空是干净纯粹的,路边长着好几株没有开的野桃花,这个时节,桃花自然是不开的。
然而越往前走,那寂静的桃树居然有几棵生了花骨朵,再往前走,一个转弯,绕过蜿蜒曲折的绿水,在雪山峡谷的潺潺之处,竟是大片大片在夜空下绽放的粉白野桃花。
而少年披着满身柔软的星光,深夜的寒风一吹,那桃花颤颤巍巍地落下,簌簌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大概是没料到高颂寒会在这里突然出现,少年蓦地睁大了眼,眼底瞬间闪过了慌张。
高颂寒见到人,心中一松。
而就在下一刻,他看到了少年手指上那黑色的朱雀戒指,忽然绽放了灿烂的光芒!!
一霎间,周围的山,水,桃花,一瞬间变成了单调的黑白,绵延不尽的苍白山色,伴随着滚滚不休的黑色浪涛松海,夏知只一错眼,就认出来——这不再是林芝,这是梦里的“灵山”!!
人间“钟琉毓琇之处”,可现黄泉地下之灵山!
夏知兴奋起来——他要成功了,他会彻底洗掉纠缠不休的透骨香,从此变成自由自在的黑朱雀!!
高颂寒听到了一声激烈的啼鸣,他一抬眼,竟在万山之首,看见了一只巨大的无头朱雀!
天光熹微,寒风飒飒,那只巨大的无头朱雀从最高处飞下,宽阔而冰冷的黑色羽翼裹住了夏知。
高颂寒的脑海里一瞬间响起了顾斯闲对他说的话——
“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知知!!!回来!”高颂寒心中陡然间起了无尽寒意,声音几乎哀求:“知知……回来!”
然而面对高颂寒的靠近,夏知却猛然后退一步,厉声呵斥:“别过来!”
——就算高颂寒来了又怎样!
他既要走,便绝不回头!
高颂寒的心,一霎被少年坚定的回避目光生生撕得粉碎!
他向前想要抓住他,然而手竟直直地从夏知身上穿了过去!
少年这一刻仿佛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因为透骨香而齿轮般严丝合缝的命运,被黑朱雀生生撬开,粉碎!
从此属于黑朱雀命运齿轮的每一次转动,都是为了彼此的坚定地错过。
一切都是为了自由!
而随着黑朱雀的寄生,夏知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一直纠缠着他,让他变得弱小的透骨香的力量在凄惨的消退,它好像在尖叫,在消融,而肌肉在骨骼上重新生长,一股仿佛复生一般的热力温暖而坚定地缠绕住他。
那被透骨香强行夺走的肌肉,被它改造的孱弱的骨骼,正在黑朱雀的力量下死而复生——他有一种预感,他会变成曾经的夏知,他甚至会变得更强!
“夏知!!!”
高颂寒心都碎了,他跪在流淌着碎冰的溪水里跪下,徒劳的抓着少年闪烁的幻影,眼睛通红,"别走——别走!!"
这一刻,高颂寒恨透了这片雪域的神灵!!
他的眼睛都兴奋的红了,他根本听不到高颂悲痛的嘶吼和无力的呐喊,他甚至看不到高颂寒跪下的祈求,他只知道马上就要挣脱那摆脱不了的命运,他马上就要重新拥有自由了!!
就在夏知浑身血液兴奋到仿佛燃烧的一瞬,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枪响——
麻醉针精准地穿透了中指,他的右手一麻一松,朱雀戒从他中指滑落,跌进了水中。
一眨眼,灵山化作了泡影,无头朱雀的羽翼散尽。
夏知的头脑嗡的一声。力量消失了,从右手中指传来的剧烈痛苦眨眼席卷了他!
……
少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痛哭,整个歪倒在了流水里,强效麻醉剂的作用下,他不再是强大自由的朱雀,而是一只被猎人射杀的小鸟,一直流泪,却动弹不得。
而高颂寒跪在流淌着破碎冰碴儿的溪水里,颤抖着手,终于再次触到了他爱人温热而颤抖的肌肤。
高颂寒猛地把夏知紧紧抱在了怀里,泪水滚落,身体都怕得发了抖!
没人知道他摸了个空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有什么。
或者说,什么都没有。
他脑海里只有夏知最后望过来的那一眼,坚定到冰冷——只要他能飞走,便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他差一点就失去他了,他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知知了!
稀里哗啦地流水声,有人走了过来,捡起了掉在溪水里的朱雀戒。
“好危险哦。”
装着消音器的枪在金发青年手中打了个旋儿,宴无危的声音懒洋洋的,“差一点就真的被夏哥跑掉了。”
高颂寒抱着夏知,颤抖的眼神慢慢变得镇定,在他想明白来龙去脉后,眼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顾斯闲让你来的?”
“嗯呢,他说夏哥不乖,会想办法变成黑朱雀逃走,让我偷戒指呢。”宴无危声音懒懒的,“我本来不信的……”
他弓下身,摸了摸少年被麻醉针整个穿透的中指,“他跟我说,要是摸不到夏哥,就射穿他戴着戒指的中指。这会是最后消失的地方。”
手指被射穿的剧痛在麻醉开始之前就刺激到了夏知,他已经痛晕了过去。
“哎呀,真让人心疼呢。”宴无危摸摸夏知苍白的脸,“早知道先偷掉戒指,夏哥也不用受这个苦了。”
西藏的天空又高又远,干净得好像神明空洞的眼睛。
少年虽然暂时留下了,被射穿的手指也在流血,但是身体还是一阵一阵的虚无,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好像马上就要消失的状态。
高颂寒嗓音远像融化的雪水那样,静静的冷,“那顾斯闲有告诉你,后面要怎么做,他才不会消失吗。”
宴无危:“?”
宴无危歪歪头:“没有……”
高颂寒对着宴无危微微笑了。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清俊,但眼瞳却很黑,好像一潭死去的幽水。
“那我告诉你吧。”他声音很缓和,甚至算得上温柔:“要我们两个一起操他,把精液射进他的花腔里,才能把他留下。”
*
“啊……哈……”
夏知模模糊糊地醒来,感觉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屁股里吞着巨大的东西,胸口也被捏得很难受,最痛的还是手指。
他控制不住地哭出来:“好疼啊……”
可是身上的人没有因为他的哀哭停下,他肚子鼓起来。
他感觉自己被人抱着,胳膊两边展开,身体被裸露在谁面前,胸前却也有手在弄,下面更是吞吐不休。
他哭了一会儿,扭动挣扎了一会儿,混沌的意识终于慢慢清醒了,于是他对上了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长着一张极美丽的脸,漂亮得让人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一双下垂的狗狗眼,微笑唇,金发灿烂,正在他亲吻他的胸口。
“……”夏知大脑不大清醒,努力辨识了一会儿,模模糊糊地叫:“宴无危……?”
“哎,夏哥,在这里呢。”宴无危亲昵地说,手握着他翘起的东西上下撸动着,他想射的时候,宴无危却又堵住。后面又被热烫的肉棒塞得满满的,操得他疼得要命。
夏知喘得厉害,呻吟都带着哭腔,“不要弄了……不要插了,好难受……”
宴无危无辜地说:“我没有插呀。”
于是夏知就看到了他下腹处甩动的弯翘的东西……并没有插进来。
那他肚子里是什么……按摩棒吗……可是好热,插得他好痛啊……还在插……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知知。”耳垂边是男人低沉的声音,“我要进去了。”
那肉棒贴近了他敏感的花腔。
少年尖叫出来,扒着宴无危动肩膀就要跑,然而沉甸甸的龟头还是透进了花腔,一下把他给透软了。
他忽然意识到身后还是有一个人的。
——那是高颂寒。
“高先生要快一点才行哦,我等了很久啦。”夏知听见宴无危抱怨的声音,“不然再晚一点,夏哥就要变成小朱雀飞走了呢。”
“嗯。”
少年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他意识到什么以后,下一刻,凄厉的哭叫响彻了西藏的酒店。
“不要,不要……救命!!不要这样对我……呜呜呜唔!唔!”
“啊……哈,哈……好痛……啊手指好痛……不要射进来!!!不要射进来……求求你,求求你……”
“这怎么行呢,夏哥要乖一点啦,高先生操了你很久了,要乖乖让高先生射进去哦。好啦好啦,换我啦。高先生要帮我按住哦。”
“救命,救命啊——放开我!!宴无危求求你……呜呜呜……啊!哈……啊……”
……
但这一夜还很长。
凌晨。
“我也射进去啦,夏哥。”
“哇……好香哦。夏哥的香味漏出来了。明明之前吃了抑制香味的药……”
“喔,我明白了,因为透骨香变强了呀。真是立竿见影呢……”
“真是太好啦,这样就不会变成小朱雀飞走咯。”
少年浑身青紫地躺在床上,已经被弄得奄奄一息,但浓烈的,诱惑的香味散发出来,一个房间都是。
抑制透骨香的药物彻底失效了。
宴无危把少年清理干净,裹着被子放在床上,出来的时候看见高颂寒手里夹了支烟,天边云层深邃,但他眼神淡得像一汪无泪而死寂的湖。
“黑朱雀还有影响哦。”宴无危把手机扔给他,上面是照片,“他背上多了几根黑色的羽毛痕迹。”
高颂寒看了一眼。
只见少年雪白的背脊上,靠近左肩的地方,有半个翅膀,这翅膀由五根乌黑色的雀羽组成。
这是黑朱雀留下的记号,代表着随时会回来寄生。
刚刚他们两个一起弄了夏知。
少年背后的羽毛就少了两根。
变强的透骨香会吞噬掉属于黑朱雀的记号。
高颂寒掐了手里的烟,掀起眼皮,声音冷冽:“回a市。”
他要彻底洗掉这个记号。
哪怕夏知真的是落入人间的神,那也要给他好好的,永远乖乖的待在人间,待在他的目光里。
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不复见?
痴心妄想!
472
带夏知回去的时候并不容易。
西藏到a市路途遥远,前几天夏知被弄得狠了,在宽敞的保姆车后面累得睁不开眼,但是恢复了精神,就开始想着法子的跑。
他一是被那晚的高颂寒和宴无危吓破了胆子,二是被麻醉针整个穿透手指的剧痛,让他对宴无危生了怨惧。
他意识到,宴无危依然是只没心没肺,行事狠辣无情的野狗。
但是司机在前面开车,高颂寒坐副驾驶,宴无危坐他旁边,他根本找不到逃走的机会。
——事实上,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为了方便夏知疲惫的身体,他们开来了一辆保姆车,去f市,那里停了高颂寒的私人飞机。
宴无危去高速收费站买水,荒郊野岭,信号不好,高颂寒下车打电话,他借口要上厕所,保镖没看住,还真让他给溜走了。
但他一没手机也没钱,身体也差劲,但夏知凭着一股恐惧和执念,生生逃窜了很远,他甚至有了找个荒郊野岭的小村庄先随便生活下来的妄想……
让他停住脚步的,还是精准射在他脚边,把一块石头直接射穿的麻醉针。
沉闷的枪声,立刻唤醒了手指被麻醉针猝不及防,直接穿透的剧痛。
那冰冷的雪山,在眼前回旋拖尾的星空,潺潺的流水,属于西藏的美丽风景,统统变成了一场疼痛噩梦的序章。
夏知手指抽搐了一下,腿直接就软了,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可是他又实在是怕。
这种惧怕在于,对未来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高颂寒面无表情的下定了什么可怕的决心,他也不知道宴无危甜蜜的笑靥下藏着怎样残酷的狼心狗肺,太累在车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见高颂寒跟人打电话,对面似乎是顾斯闲……
他们在谋划什么?他们会怎么对待他?
想到顾宅严苛的规矩,还有他对顾斯闲毫不留情的背叛,以及在西藏酒店,高颂寒和宴无危一起对他做的事情……
夏知颤抖着抓着青草,恐惧令他又生了用力往前爬的勇气——
“砰——”
麻醉针擦着他的小腿,钉在了地上。
他尖叫一声,惶恐回头,就看见了眉目冰冷的男人,他手里麻醉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白而无情的指着他的小腿,他一句话没说,但夏知知道,这只是第二次警告,如果他再敢爬起来跑,那麻醉针就不仅仅是擦过皮肉了。
夏知像是被钉在案板上的鱼肉,眼泪因为恐惧夺眶而出,却一动也不敢动。
“哟,这是闹什么呢。”
夏知趴在地上发抖,他听到到青年的马丁靴踏过泥泞潮湿的青草的喀嚓声,然后那双锃亮的靴子就停到了他的眼前。
夏知死死的抓着青草,然而还是被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手里抓着一把带着露水和淤泥的草皮,显得狼狈又可笑。
夏知不敢看高颂寒,更害怕他手里的枪。
“夏哥怎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宴无危一脸心疼的拍拍他身上的草,随后又大惊小怪似的,“哎呀,高先生,拿麻醉枪吓唬他干什么。”
无处可逃的时候,宴无危短暂而虚无的温暖,反竟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怕极了枪,把头埋在宴无危温暖的怀里,无助发着抖。
高颂寒收了麻醉枪,唇抿着,冰冷的眼神落在夏知身上。
他不说话。
实际上从夏知被弄,到清醒,高颂寒都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夏知就这么被宴无危抱回了开着暖气的车上,宴无危一把他放在车上,他就自己蜷缩在了角落里,他不敢看高颂寒,视线没处放,就落在了宴无危身上。
——于是他就看到他短暂的救命稻草,从后备箱鼓捣一阵,拿出了医药箱。
“啊,找到啦。”
“夏哥刚刚是想去哪里呀,真不乖……”
宴无危摇摇头,从药箱里拿出了针管,倏而展颜一笑,“还是打针吧!”
夏知陡然间遍体生寒。
“不……”少年仓惶的摇头抗拒着,眼底都是泪,他弱弱哀求着,“不要打针,我难受,宴无危,求求你……”
宴无危看着少年泛红的眼尾,潮湿的眼眶,动作微微一顿。
高颂寒忽然开口,“打。”
夏知猝然望向高颂寒,男人却没有看他,只看着窗外,薄唇抿着,下颌线绷紧,是极其冷漠的姿态。
“哎呀,夏哥就忍忍吧~等到了地方就直接坐私人飞机回去啦,不会难受太久的哦。”
夏知忽而崩溃了。
他一把挥开宴无危的手,看着针管摔到一边,他歇斯底里,“我不要!!滚开!!别碰我,你们这群没有底线的变态!!”
他想要推开宴无危跑出车外,但下一刻,冰冷的针尖就精准扎进了他后腰的血管。
夏知只感觉后腰一麻,随后四肢一软,整个要跌倒在车外的时候,被宴无危轻轻一拽,就软软地歪倒在了宴无危怀中。
“真是的,夏哥明明没有几根羽毛,却老想着飞走呢。”宴无危把娇弱的少年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额发,“早点把那几根讨厌的羽毛拔干净,就不会老是这样痴心妄想啦。”
……
夏知被打了麻醉针,再加上刚刚跑出去又扑又闹,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泥水,不大舒服,一开始还能清醒的看着贴着防窥膜车窗外面,有些昏暗的,飘着白云的天空,后面累了,就模模糊糊睡过去了。
他觉得难受,又没有办法,所以一直在掉眼泪。
……
他感觉有人给他换掉了沾着青草和泥泞的潮湿衣服,用温热的毛巾给他细致的擦着身体。
他有点难受,动弹了几下,便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轻轻抱了起来,这是一个温暖又稍显克制的怀抱,有人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带着一点叹息。
……
夏知模模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高墙内部宫殿熟悉的陈设,他恍惚了一瞬间,便慌张的爬了起来,却听到了锁链的轻响。
夏知一回头,链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这链子扣在了锁香枷上,也就是后脖颈的位置。
还有一边放着的绯刀。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是很柔软舒适的料子。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床很大,要比之前更大,大了一圈,好像换了新床。
……
高颂寒宴无危……真的把他送到顾斯闲这里来了……!
夏知心底生寒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
他戴着锁,跑不掉,慌张之下只好拉下了床帘,整个人缩在了床的角落。
轻轻落下的帘子挡住了外面人窥探的目光,却挡不住男人优雅温和的声音——
“小知了?”
夏知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小知了逍遥的这些日子,可真是让我日夜难过。”顾斯闲声音含着浅浅的笑,“到底是性子太野,关不住。”
“不仅关不住。”
修长的金色烟杆挑起了帘子,氤氲的薄香中,夏知看到了男人宽松的和服衣角,“还捎带了两位不大好打发的客人过来。”
夏知本来缩着头,忽而想到了什么,心脏重重一跳。
顾斯闲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了链子急促晃动的声音,少年携着飘逸的浓香,紧紧的抱住了他。
顾斯闲瞳孔微微一缩:“……”
“不要,不要把我交给他们……不要!!”
“别一起!!你们不要一起……我害怕,我会死的……”
顾斯闲顿了顿,“……哦?”
“我会留下来的,我再也不乱跑了……”夏知的声音带着张皇的哭腔,他紧紧拽着顾斯闲的衣服,呼吸都急促了,“求求你顾斯闲,你把他们赶走,你把他们赶走好不好……”
顾斯闲轻轻叹了口气,“……不都是小知了喜欢的人吗?”
“我不喜欢!!”夏知的声音尖锐起来,“我不喜欢!我哪一个都不喜欢!”
顾斯闲微微眯起眼,侧过头。
屏风外的客人静静站着,很是沉默。
夏知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尖锐了,他立刻软下声来哀求,“我以后一定乖乖的,我怕再也不乱跑了……我受不了的,我会死的……顾斯闲,求求你了……”
他又小心的靠近他,蹭着他,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猫。
“唉。”
顾斯闲还没说话,一声轻飘飘的叹息,却让夏知浑身都僵住了。
他含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可置信的望着顾斯闲:“……”
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叹气的是宴无危,一言不发的是高颂寒。
夏知慢慢的,慢慢的松开了顾斯闲的衣角,往床里退,嘴唇哆嗦着。
“小知了很聪明。”顾斯闲说:“差一点就成功变成黑朱雀了吧。”
夏知瞳仁战栗着,仓皇的移开视线:“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听不懂啊……”
他这样说着,却根本不敢看顾斯闲。
顾斯闲摇摇头,“还是不大老实。”
他放下了烟杆,握住了少年细腻的脚踝,在他的尖叫中把他从床最里面拖了出来。
他的衣服是很轻薄的,没有穿内衣,也没有束腰,顾斯闲这样拽他,衣服滑溜溜的就滚到胸口上去了,两条细长白嫩的腿,大腿内侧之间的隐秘,雪白的肚皮,至此一览无余。
夏知哭着往下撸着衣服,蹬着腿,然而宴无危却凑上来,摸上了他的大腿,“夏哥好漂亮哦。”
温热而粗糙的手抚摸着细嫩的肌肤,其中的情色意味不言而喻。
夏知吓懵了,尖叫了一声,绝境之中仿佛爆发了巨大的力量,猛然推开两个人,踉跄着跑到床下,可他忘记了自己脖子上还戴着锁,锁链稀里哗啦,在即将绷住的时候,高颂寒伸手,把少年揽到了自己怀里。
“……”
他没有说话,只制住了不停挣扎的夏知,掀起眼皮,望着顾斯闲。
高颂寒的气息裹缠着夏知,夏知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泪水忽而汹涌而出,“你不是说……”
他望着高颂寒,带着哭腔的嗓音尖锐的近乎质问,“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的吗!!”
“你说、你说你不会把我分给别人……”
少年像一只被扼住脖颈的天鹅,哀声说:“你骗我……你骗我!!”
然而面对他的崩溃、指责和质问,高颂寒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淡漠。
“要乖乖在我怀里。”他说,“才可以保护你。”
少年睁圆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像一只被风雨吹打得无家可归的小猫,他不停的擦眼泪,可是总是擦不完。
很可恶,也是真可怜。
于是高颂寒觉出了心软,他一点一点的擦干少年不停滚落的眼泪,叹息的声音清晰而干净:“知知不可以既想在雨中自由的跳舞,又埋怨别人不给你遮风避雨的屋檐。”
在链子被宴无危扯直之前,高颂寒抱着夏知,把他放到了床上,语调冰冷:“这是知知贪心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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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趴跪着,腰肢下塌着,粉嫩的屁股高高撅起来,被高颂寒掰开,嫩穴早就在少年被麻醉的时候就仔细扩张过了,如今湿漉漉,软软的翕张着,高颂寒摩挲着入口,视线落在了少年雪白的后脊背,在最右边的地方,有三根黑色的羽毛。
高颂寒眼瞳一深,缓缓的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