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奶奶家里整洁朴素,装饰很眼熟。
江禹往里瞟了眼,才认出来,这是于术睡过的那间屋子。
“你打算怎么帮?”村长奶奶给江禹倒了杯白开水,语气缓和了下来。
江禹思索了几秒,还是将那杯水喝光了:“既然他们想破坏,那么就营造出已经遭到破坏的假象。”
“我知道,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罢休,就算制造错觉让他们以为龙脉已经遭到破坏又如何,他们是要彻底毁掉啊。能骗一时不能骗一世。”
“你还不清楚吗?”江禹反问。
村长奶奶一惊,江禹面相才二十左右,怎么看都不像有那么大本事。
她转头让孙子孙女出去玩,沉默了片刻,才艰涩地开口:“我除了同意别无他法,那么就麻烦你了。”
江禹点点头,没有多说当场便画起符来,符头跟敕令一笔合成,龙飞凤舞的红色笔迹鲜艳又扎眼。
村长奶奶目光复杂,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绝望。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江禹思考,有些话虽然很残忍,但是必须说出口。
村长奶奶抬起眸子,对上江禹犹豫的目光,她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强迫自己释怀:“我知道需要生桩。”
生桩融入龙脉逆鳞,吸收压制龙脉的灵气,只要生桩还在,就还有最后一道防线,龙脉也就无法彻底被摧毁。
江禹愣住了。
“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门道,感谢你为我们做了个开头,后面怎么做我一直都清楚的。”她看向屋外,满目遗憾:“我老了能再做点贡献,也值得。”
江禹心里漫起源源不断的敬佩,或许这就是老一辈血脉里流淌的奉献精神。
只是他想不通,从雷劈了龙脉逆鳞处的桥开始,挽救计划就开始运转,他跟于术都是计划的一环,而且朱毓民说的明明是两个小孩儿是生桩,他遇到的却是村长奶奶。
剩下的时间更少了。
江禹心急如焚,他清楚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出差池,毕竟至少还要再用两次穿行咒,一次让两个小孩成为生桩,一次是于术所在之处。
他马不停蹄往龙首处赶。
“江禹大哥哥,等一下。”
“等等我们。”
那对龙凤胎追了过来。
江禹眉头微蹙,他没说过自己名字,这俩小孩找他干什么:“有事?”
他俩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让我们替奶奶。”
清凉的风灌入身体,让人五脏六腑回荡着绵长的凉意,稍微冲淡了些那股横冲直撞的意外和惊吓。
这俩小孩顶天就七八岁,但目光是那样真挚无畏。
江禹花了好几秒才确认没听错:“你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
他们点点头。
“知道。如果不是我们,不可能会成功。”
“你还不清楚吗,是我们一直指引你来到这里的,只是刚才我们还没到这个时间线。从你帮朱毓民顶替我们两个开始,一切都开始运转,这就是个死循环,如果不是我们两个成为生桩,一切都会乱套。”
江禹难以相信,这是七八岁小孩能说出来的话。
他瞳孔微微收缩,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如果我们不成为生桩,那么他们永远不会收手。我们也无法在你那个时间线相遇。”
短短一天,他遇到了四个甘愿成为生桩的人,其中两个还是小孩儿。
他们以身入局,困在混乱的龙脉,就为了等几十年后江禹到来循环开始,再将那些觊觎祖国龙脉的家伙收拾干净。
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在混乱中等待循环开始而度过了多难熬的几十年。
小女孩看穿了江禹的犹豫:“江禹大哥哥,你肯定知道,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整个村子都会遭殃。”
是啊,那些人又怎么会让村庄的人妨碍他们的计划,都已经能引发山泥倾泻跟洪涝了,利用意外埋了整个村镇,又有什么难度。
而且根据已知情况发展的话,全村很大可能遭殃,很少人幸免。
小男孩眼珠子一转,说出了让江禹彻底放弃犹豫的绝杀。
“我们成了生桩,可以帮你找到于术哥哥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