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在这作甚?”
马小义问道。
“呃……体验生活。”张斐心虚道。
曹栋栋嘿嘿道:“服役就服役呗,还啥体验生活。”
“知道还问。”
张斐瞪他一眼,又问道:“你们在这干嘛?”
马小义道:“俺听哥哥说三哥你要来服役,俺就跟哥哥过来看看,三哥,你这是在巡逻么?”
张斐点点头。
马小义又问道:“三哥,这巡警好玩么?”
张斐眨了眨眼,心道,这个臭小子平时屁事没有,何不忽悠他来做个伴,“还不错,挺威风的,路上行人都得向我行礼。”
曹栋栋忙道:“小马,可莫要上当,这巡警就是一个扫大街的,不是铲粪,就是通沟渠,威风个啥。”
哇……他都知道呀!张斐心虚地眨了眨眼,忽然心念一动,“衙内,这马车是你的么?”
“是我的。”
“下车,下车。”
“干啥?”
曹栋栋跳下马车来。
张斐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笔和一小簿子来,“你涉嫌违反第三十七条交规,随地拉屎,罚款一两银子。”
曹栋栋激动道:“你才随地拉屎。”
张斐指着边上那匹骏马,“你的马。”
曹栋栋哼道:“这马拉屎与本衙内何干。”
张斐一本正经道:“衙内,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交罚款,要么回家等着被起诉。”
曹栋栋道:“张三,你少在这唬人,本衙内从小在三衙长大的,这军巡铺干啥的,本衙内会不知道,你快去将马粪铲了吧。”
他手一指那边瑟瑟发抖的陶勇汉。
张斐道:“你知道朝廷为何让我来这里服役么,就是要凭借我的法律才能,整治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人。你要不信的话,你走试试看。”
“本衙内还就不信你这邪。”
曹栋栋跳上马车,昂首道:“走。”
张斐道:“你走吧,身为兄弟的我,是不会将起诉状,送到曹太后那里去的。”
“涛子,给钱。”
曹栋栋怒瞪着张斐,“你等着,本衙内回去就查查什么三十七条交规。”
马小义却一脸崇拜道:“三哥,你这巡警当得可真是霸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是是,你霸道,霸道地铲粪。真是臭死了。小马。走啦!”
恼羞成怒的曹栋栋,直接将马小义推入车内,然后乘坐马车离去。
而张斐却手握那一两银子站在原地,眯着眼,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等马车远去之后,那陶勇汉才战战兢兢来到张斐身前,哆嗦着嘴唇,“张三。张三。那……那是曹……曹衙内么?”
张斐似乎并未听见,仰着头,双目微合,喃喃自语道:“悟了!我悟了!”
陶勇汉纳闷道:“啥悟了?”
张斐双目一睁,低下头来,望着陶永远,笑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陶勇汉一脸呆愣地看着张斐。
张斐将手中的银子抛给陶勇汉,“拿着喝茶去。”
陶勇汉慌张地接过银子来,不禁两眼放光,“这银子给……给俺?”
张斐点头一笑,“走吧!”
“干啥去?”
“铲粪。”
“……?”
张斐手持铲子来到那堆马粪前,轻快地将那马粪铲入车内。
继续前行,继续铲。
但仿佛永远都铲不完……
“呼……呼……这还是一个体力活啊!”
张斐杵着铲子,一边喘气一边向陶勇汉问道:“我说老陶,怎么这么多粪便,是不是故意有人在整我们?”
陶勇汉拿起脖子上的帕子一抹脑门上的汗,“你也不看咱东京有多少车,每天都是如此,如一些皇亲国戚出门,都是先派仆人自扫街道。”
张斐又问道:“咱们巡警都干这事,那谁去缉拿贼盗,处理纠纷?”
陶勇汉立刻道:“也就新人干这事,一般清扫街道,都是咱们下属的街道司干得。”
张斐点点头。
忽听得一人道:“哟!这不是大耳笔张三么,怎么改行在这里铲粪了。”
张斐偏头看去,但见几个公子哥往这边走来。便向陶勇汉道:“我们走吧。”
“哎!”
陶勇汉瞧着来者不善,神色略显慌张,推着小车与张斐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