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声就是支持?”
“至少证明他们并不反对,如果他们反对,一定会说出来的,如果他们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也不会三堂课都来听讲啊!”
张斐道:“而且二位御史也可以去查查,他们一定在外面说了这法制之法,我都有所耳闻,说真的,当时我都觉得很羞愧,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些士大夫的认同。”
蒋之奇又瞄了眼蓝元震,只见那老太监坐在椅子上是频频点头。
彭思言突然问道:“你说你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却又能够得到富公他们的认同,那你这些学问又是从何而来?都是你自己瞎想的吗?”
张斐迟疑了下,“不可否认的是,我岳父大人传授过我不少关于律法的知识。”
彭思言立刻问道:“许遵许仲途?”
张斐点点头。
彭思言又问道:“这法制之法是许遵传授给你的吗?”
张斐直摇头:“那倒不是,但是我跟岳父大人有讨论过。”
老年活动中心
御史台是专门审讯官员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上刑的,毕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刑不上士大夫。
但张斐可不是什么士大夫,一般情况下,也是可以对他用刑的。
然而,蒋之奇等人心里不想让张斐独自承担下来,至少得将许遵给拉进来,如果张斐讲义气,要一力承担,那他们估计会给张斐来个套餐。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疑点非常多,张斐的年纪,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你这么小,又读过什么书,怎么会懂这些。
这个东西是没法去证明的。
是充足用刑的理由。
可是审讯过程跟他们想象中的有些偏差,张斐这小子一点也不讲情义,是到处甩锅,就连自己的岳父都直接抖出来。
不愧是法制之法的创始人。
要说这小子懂三纲五常,那可真是见鬼了。
凭借张斐这一番供词,蒋之奇他们基本上已经达成所有目的。
就看这网是往大了铺,还是往小了放。
将张斐带下去之后,蒋之奇就向蓝元震道:“根据张三的供词,只怕得找司马君实和许仲途来询问一番。”
哪怕不动私心,这两个人也是必找的。
这两人身上太多疑点。
司马光为什么会逼着张斐去上课?
至于许遵么,谁能相信张斐这般年纪,能够独创一门思想,要说是许遵指导的,那更有说服力。
蓝元震道:“咱家就只是奉命来此督察,具体怎么查,你们自己做主就行,我只是奉劝你们一句,如今外面闹得这么大,全都盯着的,可别让人抓住把柄,莫要放过一丝线索啊!”
蒋之奇听得心下一惊,是呀!这可得秉公处理,否则的话,可能就将自己给搭进去。连连点头道:“还请中贵人回去告知官家,我等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行。”
审刑院。
“情况怎么样?”
司马光见文彦博来了,立刻走了过去,询问道。
文彦博摇摇头道:“他们是在秘密审讯,我四方打听,都未有丝毫消息,就连台狱那边都说不清楚情况。”
司马光紧锁眉头道:“与我料想的一样,朝中记恨张三的人不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回看来张三真是凶多吉少啊。”
这生气归生气,但是这老头还是希望能够救出张斐的,到底是他将张斐举荐到国子监去的。
而且他也是一直听下来的,觉得张斐提出法制之法,也并没有扰乱纲常的用意,故此拜托文彦博去打听。
但是根据御史台的规矩,御史是单独审讯,不需要通报长官,甚至可以对长官隐瞒。
他们这回就是要整死张斐,自然也不愿意让文彦博插手,文彦博打听一番下来,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其实台狱那边倒是没法隐瞒,关键张斐没有关在台狱,台狱确实不清楚。
文彦博道:“伱现在先别担心张三,你可不要忘记就是你举荐张三进国子监的,如今那边密不透风,我担心他们会将此案扩大化。”
司马光叹道:“这我已有心里准备,确实是我举荐张三去的,他们若是。”
这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