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又打了那个小弟一巴掌,道:“你他妈的叽叽歪歪的说什么,杜总是什么人,能不给我面子吗?”
红毛说着,忙走过来,看着杜清月和安海狼狈的样子,呵呵笑道:“杜总,误会,误会,你看我的这些手下太忠于我了,忠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那个,杜总,你没事吧?”
杜清月吃了当头一棒,肚子里正一肚子气,但是还是要忍着,便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但是我能理解,像你们搞黑社会的,都见不得阳光,外表强大,内心胆小。”
红毛脸上红了红,但是很快就冷笑几声,走到杜清月身边道:“这么说杜总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搞黑社会的了?既然看不起,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杜清月昂首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红毛,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得着这样?何况你们吃喝玩乐的钱一大部分也是我威愿给的。”
杜清月的话里带着威胁,如果红毛不识时务,她立即断了保护费,让红毛一伙断炊。
红毛也知道杜清月不是说说而已,真要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尴尬,看来再厉害的人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啊,于是笑道:“杜总,我刚才不是教训了这些人了吗,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这完全是个误会,误会……”
红毛说着,指引着杜清月向里面一个雅座招呼,棋牌室里的服务员立即沏了上好的红茶送到雅座里面去了。
杜清月在雅座里坐下,也不喝他的红茶,便道:“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要怎样收场?”
红毛冷笑道:“这不是我的问题,事情是你挑起来的,倒要我怎样收场。说实话,我们只是在暗处,出牌的不是我,我们只是接牌的。”
杜清月心想,这些事明明是你红毛挑起来,怎么说是我们,每年给的保护费加了又加,今年已经加了几次了,难道还不满足吗,于是道:“红毛,我今天之所以亲自来和你谈,是因为你是这一带的大哥,是和我们威愿共存共荣的朋友,就是每年我对你们也不薄了。可是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和碧海的黄阿超暗中勾结。呵呵,你们是黑社会吗,道义在你们的嘴里只是用来迷惑人的靶子。如果你们在玫瑰街和长江航行上面这样纠缠不清下去,我杜清月发誓,拼了命也要和你争斗下去。”
红毛见杜清月的样子,似乎是真生气了,于是也不再嬉皮笑脸,脸上现出杀气道:“既然杜总宣战了,那我红毛也只能舍命陪君子。杜总,麻烦你今晚就留在舍下。也好品一品咱们红枫上好的祁门红茶。”
红毛说着就要甩袖出去,杜清月心下吃惊,立即站起来道:“红毛,你这是要绑架我?”
红毛道:“我只是留客,请你喝杯红茶而已。”
杜清月怒道:“红毛,你这样关着我是犯法的,何况是关着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我会报警,会通知市委市政府来抓你的。”
红毛就是要打草惊蛇,于是冷哼一声,真的甩袖而去。顿时雅座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杜清月本想来谈判,尽快解决扣船和玫瑰街事件,想不到红毛不予解释,就把她关了起来,这实在是她始料不及的,于是她对着雅间的门大呼道:“红毛,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谈判,为什么要关着我?否则我真会报警。惹恼了我,你们红枫党别想在花州市立足,咱们一拍两散。谁怕谁啊?”
杜清月叫了几次,在外面的红毛脸上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他手下的赵东便道:“听她的口气并不像是有所依靠啊?那个神秘的男子也没有出现,会不会有误会啊?”
红毛想了想道:“别急,咱们再等等!等等就清楚了。”
杜清月在里面踢打了好几下门,把脚都踢坏了,她怒火中烧,简直到了抓狂的地步。她真想拿起手机来报警,但是她心里清楚,红毛和警察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报警不但治不了他,甚至对自己有很大的伤害,一旦自己和黑社会勾结,倒买倒卖的事情败露,那自己就完了。想到了这些,杜清月才一忍再忍。
到了夜里十点多钟了,红毛还没有丝毫的消息,杜清月心里简直就要崩溃了,难道真要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到天明?就算自己真能待到天明,那么江上的基建材料和玫瑰街的事又如何解决?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找那个人出面了。但是他此前已经打了许多招呼,千万不能私自给他打电话,否则会出问题。
她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所忌惮,自己也就不能再打。她想了想还是打给他的秘书比较好。她看了看时间是晚上十点一刻,这个时候,他和他的秘书应该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