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恨不能一拳打死她,夜凛寒将牙齿咬得咯嘣响:“休要跟我装傻,我说不许上车就不许!”
“为什么?”
“因为你得骑马!”
“骑马?”
像是没听懂夜凛寒的话,玉玲珑垂眸笑了下。旋即,抬头望天。
一看见她这个动作,夜凛寒心头便涌起阵阵不祥。
果然,下一秒:“八皇子脑子不正常,还是睡觉没睡醒,大白天说胡话呢?
看见没?我是个残废,双腿形同摆设。
您让我骑马,可是打算谋杀我?
诶……诸位大叔大婶、大伯大妈、兄弟姐妹们,你们倒是给我评评理,八皇子非要让我这样的残废骑马,是何居心?”
这问题实在惊世骇俗,看热闹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连吹鼓手都屏住呼吸,不敢继续吹吹打打,亦不敢再看玉玲珑。
仿佛,此时目光与她对上,便是承认凛王爷要谋害于她。
夜烨只觉头皮都要被揭掉了。
咽了口口水,他壮起胆子开口:“王……”
只说出一个字,便有人冲上前,一把推开夜凛寒,死死将玉玲珑护在身后。
“走开,不要碰我女儿。
夜凛寒?
昨日你带人围困玉和侯府说要退婚,我女儿并未说不同意。只是让你讨来圣旨,这婚事自然作罢。
可你讨来的圣旨是什么?
既然是你亲自向皇上求来的大婚,今日为何还要胡闹?
是不是红脸白脸都你一人唱,我女儿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如此欺人太甚,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们母女二人,也省得将我们弄回你凛王府,日夜受你欺.凌羞辱,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话实在不留情面,宛如剥开夜凛寒的表面,将他肮脏不堪的内心直剌剌展露给世人看。
夜凛寒身子一僵,杀气和威压阴霾得几乎要冻死人。
“静姨。”恭恭敬敬给林静和行了个礼,他态度不卑不亢,声音却在发抖:“您是长辈,是我岳母,凛寒本不该以下犯上。
然,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您能讲点道理吗?
我今日按照圣旨来迎娶玉玲珑,可是她呢?她做了什么?
她一身黑衣,可是看不起我夜凛寒,想故意羞辱我夜国死去的千万万大好男儿?”
“啊?”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这帽子,是不是扣得有点太大了?
不等他们回过神,玉玲珑已“啪啪啪”鼓起掌来。
“说得好!八皇子就是八皇子,果然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战死的夜国将士。”
“不过……”她话锋忽转:“我一身黑衣,不也同样是在哀悼沙场勇士们吗?
要说八皇子与我倒是心有灵犀,我穿黑衣出嫁,八皇子便为我挑选一匹白马迎亲,当真心系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倒是般配得很!
只可惜,玉玲珑心有余却力不足。
好歹今日乃是皇上为我们挑选的好日子,若玲珑血溅当场,岂不白白糟蹋了皇上的心意?
故而,玲珑谢过皇上和八皇子的厚爱。
这白马,是万万骑不……”
“骑不成白马,便与本王共骑踏雪赤兔吧!”
打断玉玲珑的话,夜凛寒大手一伸,竟轻而易举绕过林静和,直接抱起玉玲珑,重新跃回赤兔背上。
“王妃尽管放心,本王就算将自己摔下来,也定会好好保护你。
绝不会让你,血溅当场!”
说罢,也不管别人什么表情,马鞭一扬,已环抱着玉玲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