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呼吸猛地一窒。
默了两秒,才睁开眼睛若无其事地问:“什么少年?”
“就是王爷七天前带回来的那名少年。”
难得性情寡淡的主子对一件事情感兴趣,夕颜忙解释:“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个头矮矮小小,脾气却十分大,王爷带他回来的第一天,他便顶撞王爷,还跟夜烨统领打了一架。
出人意料的是,夜烨统领竟打不过他。
若不是王爷亲自动手,只怕当日就让他逃了。
哦!那腰牌便是他与王爷打斗时,不小心从怀里掉出来。”
“那腰牌眼下在何处?”玉玲珑脱口问道。
“自然是被他捡了回去。”
“诶?”玉玲珑微感惊讶,佯装无辜懊恼的样子:“你既看清楚那是玉和侯府的腰牌,又觉得上面的小字像是我写的,为何不讨要了来仔细辨认?便是禀报王爷调查一番,也是好的呀?没得招惹来非议。”
“王妃觉得奴婢应该出卖他?”夕颜似乎吃了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玉玲珑。
“出卖?”玉玲珑比她还要吃惊,甚至有点懵逼。
见玉玲珑不像是装的,夕颜默了默,低声道:“奴婢虽只是下人,却瞧得出,王妃与王爷并不和睦。
准确点说,是王爷单方面讨厌刁难王妃。
奴婢既是王妃的贴身丫鬟,便该处处为王妃着想。
那少年怀揣玉和侯府的腰牌,必是王妃的朋友。
偏他与王妃一样,都同王爷不对付。
既如此,奴婢难道还要去背信弃义,向王爷揭发他?
更何况……”
迟疑一下,夕颜还是道:“更何况,那腰牌上的小字到底是不是王妃写的奴婢也不甚清楚。奴婢本就不识字,只觉得笔划有些像而已,实在不能确定。
如此无凭无据,怎好去跟王爷告密,背叛了王妃?”
玉玲珑恍然大悟。
难怪墨香什么都不解释,放心大胆地留着夕颜与他配合了七日。敢情他早就看出夕颜是个忠心耿耿的一根筋。
心中有些感动,解释的话就要冲口而出。脑海中却莫名闪现出方才夕颜端着烛台进来时那诡异莫辩的神色。再联想到夕颜这个不吉利的名字,鬼使神差地,玉玲珑便改了口:“我不认得什么少年。出嫁当日,玉和侯府的腰牌更是早早被昌平公主收回,想必是你看走了眼。”
“嗯,奴婢也是这么想的。”重重松了口气,夕颜又要往外走。
“等等!”玉玲珑唤住她:“你可知那少年是什么人吗?可是玉和侯府派来监视我,或给我传递我娘亲消息的斥候?
现下,他人在哪里?”
“他被王爷带去凛家军大营了。”夕颜想也不想便道:“至于他是什么人,奴婢也不知。但他一定不是玉和侯府派来监视王妃的细作或斥候。”
“为什么这般说?”玉玲珑有些不解。
“因为那天,王爷和他交手,奴婢亲耳听见王爷说,‘你既是龙小公子的人,就必须留在本王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奴婢不知龙小公子是谁,却听得出,绝非玉和侯府的人。”
竟是这样!
挥挥手,玉玲珑让夕颜退下。
事情好像有点麻烦了。
虽然不明白夜凛寒为何要阻止龙天行的人离开,但将烈焰带去凛家军大营,绝不是什么好事。
得想个办法,尽快将烈焰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