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父皇自己都害怕他的薄情寡性遭世人诟病,索性做了副云龙图,假惺惺让绣娘绣在三哥的衣服上。还对外宣称,此乃三哥独享的恩宠。
因那云龙图上的云与云妃娘娘生前最喜欢的云图一模一样,龙形图案又有储君的隐喻。故,宫内宫外皆传父皇对云妃娘娘念念不忘,有意立三哥为太子。更是管三哥带有云龙暗纹的衣裳,直接唤做龙袍。
而父皇,听到这些流言,非但没有打压禁止,还默认了。”
玉玲珑吃了一惊:“你出生后,皇上也未将此事澄清吗?”
“澄清?父皇岂会澄清?
有时候,他跟母后和皇祖母开玩笑,自己都说三哥的衣裳是龙袍,如何会去澄清?”
“我去!”玉玲珑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如果真有心立轩王做太子,直接颁旨昭告天下便是,何必用默认流言和以讹传讹来叫人猜忌?
你父皇到底是爱护轩王爷,还是巴不得轩王爷早点死掉啊?”
这话当真大不敬。说出口,玉玲珑自己都觉不妥。
但夜凛寒只是睨了她一眼,便继续道:“正因父皇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才在后来,为三哥招来灭顶之灾。”
仿佛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夜凛寒用手摁了摁自己的脸。
“那一年,宫里出现巫蛊事件。
每个宫苑里都出现了巫蛊,而巫蛊对象,无一不是父皇。
据说,那些巫蛊小人身上扎满长钉,有些,深入脑髓。
想当年云妃娘娘便是因为巫蛊不成蒙冤丧命,再出巫蛊,父皇龙庭震怒,下令彻查。
谁曾想,查来查去,又查到了云霞宫。
自云妃娘娘去世后,云霞宫就成了父皇思念云妃娘娘之地。除了父皇和三哥,其他人不得皇命皆不准入内。便是我母后,都不能违抗。
父皇自然不会诅咒自己,那巫蛊的苗头,便直接对向三哥。”
玉玲珑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如此拙劣的嫁祸于人,皇上就不怀疑吗?”
“当然怀疑了。但,值守云霞宫的四名宫女和侍卫一口咬定是三哥所为,且招供后,全体服毒自尽了。
父皇本就多疑,如此死无对证,索性眼不见心为净,将三哥打入死牢。”
我擦!玉玲珑险些破口大骂。
这是怀疑吗?这是落井下石好吗?
什么思念云妃娘娘?狗皇帝怕是做了亏心事,经常跑云霞宫哀求云妃的亡灵不要缠着他索命吧?
当真是眼不见心为净,根本就是夜皇自己想对夜凌轩母子赶尽杀绝嘛!
她正吐槽,又听夜凛寒愤愤道:“彼时本王虽未及冠,却已在军中历练。
听到消息回宫时,三哥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儿了。
本王心疼三哥,跑去勤政殿外长跪不起。直言让父皇立我为太子,灭了外界流言和那些不安分之人的妄念。”
玉玲珑冷哼:“皇上不会答应吧?”
“自然!”夜凛寒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如何能受儿子要挟?即便本王乃皇后嫡出,他也觉得本王不配做他的储君。
不过,本王所作所为,也并非全无用。到底,将那嫁祸三哥之人,诈出来。”
“嘿!”夜凛寒冷笑起来:“也是苍天有眼,让贪婪之人暴露了他们的本性。
宫里有位娘娘,终因怕本王得势,采取了行动。”
玉玲珑心头一凛:“十四皇子的母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