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烨跟随主子那么多年,见夜凛寒被自己说愣住,大致也猜到了夜凛寒的心思。他心里是责怪夜凛寒的,若不是王爷稀里糊涂重点不分,何至于将自己逼到今日境地,又怎会连累了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奴才落得如此惨状?
但,责怪又能怎样?横竖身为主子的奴才,主子要你死,你不得生。他比起那些惨死在玉俏俏手里的,到底还留下了一条残命。
轻叹一声,也不看夜凛寒,夜烨转向玉玲珑:“王妃,你应该察觉到了,我们凛王府等级最是分明,尤其王爷的清寒居,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府中下人压根就不知晓清寒居的情况。玉俏俏便借着这一点,开始一点点往清寒居渗透自己的力量。”
夜烨之前说的情况玉玲珑都能听明白,不就是夜凛寒引狼入室、自作自受吗?
玉俏俏的外表本就十分具有欺骗性,那晚高调出嫁,虽不得夜凛寒认可,却是皇后亲手给她披的嫁衣,算是风光无限。其实,那天玉俏俏的根基就在凛王府扎稳了。
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奴才。夜凛寒心里怎么想下人们并不知晓,但大家都看得出,凛王爷厌恶玉玲珑,却对玉玲珑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青眼有加。这出发点都不在同一高度,下人们对玉俏俏的戒备心自然大大降低,便是清寒居的那些死士暗卫,只怕在心里,亦是默认了玉俏俏才是他们真正的女主子,所以对玉俏俏完全不设防。
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皆占全的情况下,再有夜皇的圣旨和尚方宝剑加持,玉俏俏可谓如虎添翼。凛王府的下人们只以为玉俏俏将圣旨和尚方宝剑悬挂于正厅乃是凸显王府的高贵气势,却不知,那其实是玉俏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们,她玉俏俏,才是凛王府当之无愧的正主儿。
夜烨也是在吃尽苦头后看透了这一点,才会说玉俏俏眼下在凛王府最大吧?
不过,这些最多让玉俏俏稳稳拿下当家主母的位置,想要动摇夜凛寒的根基,倒还不至于,尤其是夜凛寒手里的死士暗卫。毕竟默认女主子,不等于女主子可以替代男主子。
眸光闪了闪,玉玲珑突然问:“夜烨?你所谓的玉俏俏一点点往清寒居渗透自己的力量,可是指,玉俏俏手里有支极其神秘的力量,因为你们这些死忠王爷之人爱屋及乌,对玉俏俏十分信任,所以才被她暗算了?”
“王妃果真蕙质兰心,王爷若能早点一心一意对您,那该多好啊!”
这句称赞夜烨有口无心,完全出于本能,说完后方觉尴尬。
但他亦能察觉到王爷眼下对玉玲珑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所以轻咳两下嗓子又道:“她手里有批武功出神入化的暗卫,来无影去无踪。那一日,她谎称王爷来信,将我们清寒居的人全部召集起来商议,却在茶水中下毒。大家毫无防备,全都上当了。”
“你们的身手都经过本王亲自指点,体质又经三哥丹药洗筋伐髓,不能与常人同日而语,普通毒物伤不了你们。你们如何会这般轻易被她暗算?”夜凛寒插嘴问。
“王爷还不明白吗?”玉玲珑直接替代夜烨回答:“那玉俏俏既然能轻而易举得到墨雪莲解了皇上的毒,身后岂能没有五国支持?她本就与日月国颇多瓜葛,五国中更是不乏练晶师,想弄出点超出三哥能力范围的毒药,那还不简单吗?”
“啊?”夜烨惊得一下子跳起来,却因腿上,又跌落回椅子上:“王……王妃?你是说,玉俏俏,她,她是五国安插。在凛王府的细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