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还是他不长眼,挡了婆子们的路?
好像有点道理,但,听着怎么如此憋屈呢?
眉头拧了又拧,玉和侯悻悻道:“就算这俩婆子无罪,还有这伙夫……”
“伙夫?”玉玲珑笑起来:“难道父亲不觉得伙夫非但无罪,还有功吗?”
“他有什么功?”
“救主啊!”奇怪地看着玉和侯,玉玲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夸张:“父亲您想想,这伙夫一看见您浑身污渍,赶紧用水帮您清洗,多尽忠尽责的奴才啊?难不成您觉得,看见自家主子浑身鸟粪地睁不开眼睛,却躲得远远的瞧笑话的奴才最忠心?”
“……”玉和侯彻底被驳了个哑口无言。
看着这个从生下来就被自己厌弃,如今却气场强大,自己都有些惧怕的女儿,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视线,却渐渐移到林静和身上,一脸委屈哀求,倒十分可怜。
玉玲珑生怕林静和心软,轻咳两声,又笑吟吟冲玉和侯行了一礼:“秋天了,父亲衣裳皆湿透,还是赶紧回东院去洗漱更衣吧!哦对,别忘了让服侍的下人们给您熬一碗浓些的姜汤去去寒。”
这倒是事实,自己这幅模样是没法跟林静和亲近了,又怕染上风寒,玉和侯索性顺梯下:“对对,玲珑所言极是。小静?那本侯就先回去了,晚一些再来看你。”
说罢,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玉和侯一走,满院子的人都松了口气。林静和赶紧让婆子和伙夫下去忙,自己则拎起墙边的扫帚想把鸟巢等污物清扫起来。
“让女儿来。”玉玲珑忙接过扫帚。
三两下清扫干净,她扶着林静和回屋。
“娘亲?”环视着四周,玉玲珑问:“清和舍何时多出来这么些下人了?”
“都是自己过来的。”说起这个,林静和的语气颇意味深长:“玉俏俏倒台,昌平公主和玉娇娇失势。这些奴才们惯会攀高枝儿,自然要寻求可靠的主子攀附。为娘身后有轩王爷和凛王爷,他们自然讨好我,为娘便选了几个以前熟悉的老人儿留在身边。
至于你父亲,此人最会见风使舵。昌平公主现下给他带去的不再是荣耀,而是惊吓,他都巴心不得赶紧跟昌平公主母女划清界限,那不就开始盯着我了吗?这些我选中的下人,他更是高调地直接送给了我,连卖身契都交至我手上了。
说起来也是烦,每日他都要来好几回,撵都撵不走,狗皮膏药似的,真真讨厌。”
“呵呵呵!”玉玲珑笑起来:“娘亲?那鸟巢鸟粪,还有婆子和伙夫,当真都是巧合吗?”
“你这孩子。”林静和登时哭笑不得。
但在玉玲珑头上轻拍两下,她自己也笑了:“鸟巢为娘的确不知是何人所为,婆子和伙夫他们早就瞧不惯你父亲,心知我烦他,便帮我出口气罢了。”
“不错不错,真是有眼力界的好奴才。一会儿打赏。”
说完,玉玲珑又贼兮兮地打量林静和。
林静和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问:“你做甚这般盯着为娘看?”
“娘亲如今好颜色。”伸手揽住林静和的脖子,玉玲珑笑得龇牙咧嘴:“不过呢,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女儿就想知道,娘亲这跟换了个人儿似的越活越年轻,可是为了谁?”
“……”看着玉玲珑,林静和哑然。
片刻后,她竟赧然地从袖袋中摸出一封书信,不敢跟玉玲珑对视地递过来。
玉玲珑心里咯噔一下,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