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啊，你怎么看罗忠诚说鬼给他指路的话？”

“我还想问呢，《西游记》里有没有这种情节啊？”

“我还没看完，神仙放光的倒有，放光指路的还没看到。罗忠诚说的是只见光，没见放光的鬼，这个可是奇了。”

“从13栋楼的防空洞口到厂区地道那个厕所，中间五六个路口，这是直奔过去不走多余路，如果中间路口拐个弯又要多不少路口还要再退回来才行，他进防空洞是乱玩的不可能过五六个路口不拐弯，走过这么多路口，能清楚记得路线找到回去的路可难了，大人都难！”小郑感慨着。

“照你这么说没有人给他指路他是出不来的喽。”

“以主客观条件来看是很难。”

“那么真有个鬼给他指路了？”

“哈哈，反正我觉得跟有个鬼一样！”

钱科长放下了《西游记》：“哎呀！这种书不能看呐，难怪要破四旧，看了这个书什么都往神神鬼鬼的方面想。”

“咱们还是要坚持唯物主义，可以借神鬼开拓一下思路，但是不要真的迷信它。罗忠诚人小鬼大思想不老实，我们还是要当心，你和小张找人武部配合一下，把防空洞再好好检查检查，尤其注意里面有没有什么记号，另外看看是不是有鬼住在里面。”

小郑笑了：“不怕有鬼，就怕抓不住。”

“这话就咱俩说哈！”钱科长叮嘱着。

下午快下班时，钱科长等来了结果。

小张和小郑几乎是跑进办公室，小张戴着手套拿个张着口的档案袋，放到钱科长桌上。

“我们在操场附近的通风口下面地道里发现一小桶油漆和一个油漆笔。”小张略有些喘的说，一边打开档案袋，拿出油漆桶和油漆笔。

油漆桶沾着破报纸，报纸上不少洒落或是蹭上的蓝色油漆，油漆桶上则有流淌下来的蓝色漆膜，油漆笔脏兮兮的，前端的毛乱糟糟张牙舞爪的，笔杆上除了蓝色也有别的颜色。

“我们在地面也查看了，那个通风口离写标语的报栏有百来米远，估计是罪犯写完标语就把油漆桶和笔从通风口扔下去了。”

“怪不得我们一直没找到作案工具。”钱科长仔细看着桌上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昨天咱们检查过厂区地道，我们想今天就重点检查生活区这边地道，在路口和转弯的地方都仔细看了，没有发现刻意留的记号。走到那个通风口下面，发现了油漆桶还有笔，还有一副劳保手套，我们想这很可能就是写标语的工具，要尽量保持原模原样以后还要做鉴定，我就让人武部的同志回去拿手套和档案袋装起来，他们从地道过去很快。”小张有些兴奋地说。

“除了这些没有发现其他东西吗？”

“周围仔细看了，没有其他东西，报纸有块碎片在地上都受潮了，也收拾起来在袋子里。”

“这很大可能就是写标语的作案工具，巧不巧的罗忠诚这小子也下了地道，究竟这小子和标语有没关系呢？”钱科长盯着桌子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