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轻伤员的只接四节车厢以后啊!前三节车厢是重伤员,你们不要接!”
孙院长一干人随着人流涌进站台,赵部长看着前面混乱的场面停了下来,大声喊到:“我们到后面车厢,不要到前面去了!”
钱科长看了看孙院长几个人:“我们就到最后一节车厢吧!”
其他几人都表示同意。大家涌到最后一节客座车厢门口,赵部长率先登了上去。狭窄的车厢门口显然不能容担架进入,孙院长示意担架不要上,他也跟着登上了车厢。
这节客座车厢是装载随车押运人员和有行动能力的轻伤员,车厢只坐了大概一半座位显得宽松,一名戴袖标的随车人员站起来迎上前去。
“你们是来接伤员的吧?”
“是的。”
“你们是什么单位啊。”
“旌旗机械厂。”
“麻烦你们给我填个交接单。你们接收几个伤员?”
“我们有十副担架能收十个。”
“好的。那边过来十个伤员!”戴袖标的人转头向车厢喊到。
伤员慢慢走过来,有的衣服一身尘土还带着血污,有的穿着干净的白衬衣,赵部长看出这是部队的衣服;有人两手空空,有的则拎着一个挎包。他们经过了简单包扎,暗淡无神的眼光和一脸低沉疲惫的样子,令接伤员的人内心都受到重重的一击。感情丰富而软弱的孙院长已经止不住眼泪,段科长强忍者将要绷不住的情绪把头转向别处,但发现这会被后面人看到侧脸,急忙又转回来。
戴袖标的拿出一个本子,写上接收单位、接收人、电话几行字,孙院长上前一一填写。伤员每走过去一个,戴袖标的都询问姓名年龄,与手里的名单做对照,将姓名年龄写到交接单上,写满十人后又让孙院长在后面签字。
孙院长迎着其他单位接伤员的人流最后走下车厢,扛着担架的人还站在那里,他猛然醒悟这些轻伤员可以自行走路不需要担架,事实是伤员们下车拒绝了坐担架的请求,让扛着担架的人无所事事。其实可以多接几个伤员啊,干嘛想着十副担架接十个人呢。他转头看了看车厢口拥挤的人群,放弃了再进车厢的想法,招呼担架员一起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