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韩纾眼泪又下来了,也许是绝境之中,感受到了来自别人的一点点好意,她就很容易感动不已。
“我和江华几年前辞职,开了家咖啡店。早在他查出胰腺癌的时候,我们就打算转让了,看病要钱,店也无力负担了。可惜一直没转让出去。陆观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就要把店收下。”
“江华生病这事儿,我们都没有跟以前的人说,就周围的亲戚朋友知道。他这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肯接受朋友的同情好意。直到他去世前一个礼拜,才知道买下店面的人是陆观。当初要不是陆观买店支付的钱,我们就差要把房子卖了给他看病。”
霍轻听着韩纾的讲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唏嘘不已。
韩纾擦着眼泪,感到很抱歉:“不好意思,跟你说了这么多。陆观来看江华的时候,江华还问起你了。陆观说你和他也没有联系过。自从你出国后,我们都以为你在国外定居了。所以今天看到你,我感到很惊讶。”
“我之前几年的确不在这里,刚回来没几年。”
霍轻也快忘了自己当初怎么回来的,好像是因为工作关系回来的。她大部分人生都是在燮市度过的,回来也不是奇怪的事,只不过和以前的人不联系了而已。
后面,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韩纾就去接待其他来悼念的亲友了。
霍轻也心情沉重地离开了殡仪馆。
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在外面吃了东西后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她洗了个澡,吃了几颗安眠药,就打算睡觉。
由于下午去参加了同学的葬礼,给她的冲击不小,所以跟商硕洲闹掰带来的影响反而小了,她甚至都没工夫去回忆怎么跟商硕洲吵架,狠狠甩他办公室的门离开的,甚至连商硕洲当时的表情,她都不记得了。
真奇怪。
相反,陆观昨天找她当咖啡店合伙人的事让她开始耿耿于怀了,原来他说开咖啡店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有一家咖啡店。
陆观这个男人,三观还是挺正的。霍轻这么欣慰地想着,忽然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骄傲在里面。
直到她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才觉出不对劲来了,看着手里空了大半的安眠药瓶子,“我刚才吃了几颗来着?”
两颗,三颗,两颗……
要死!
吃了八颗!
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她赶紧回浴室催吐,吐了半天没吐出来,头开始昏昏沉沉,看不清东南西北了,腿脖子软得都要站不稳。
她赶紧出浴室去找手机,中途摔了一跤,把膝盖磕破了。
身体的疼痛刺激了大脑,让她稍微有恢复过来一点,在自己刚才离开的沙发上摸手机,连笔记本电脑都摔到了地上,最后总算在抱枕下面摸到了手机。
此时她的意识开始飘忽……
连数字都看不清了。
凭借着最后的一丝意识,她只能靠按住侧边的按钮进行紧急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