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站在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前面,旁边停着她的车,早上陆观叫助理把她的车从酒店里开过来了。她第一次过去不认识路,他非要亲自过来接她,把她的车先“偷走”了,是怕她跑路吧。
陆观把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拎出来,走到她身边,“进去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唉。
霍轻还能说什么呢,输入密码,打开了大门,一走进去,就是视野敞亮的一楼大厅,装修温馨舒适,很有家的氛围。客厅外面是个露天平台,外面的草坪是花圃打理地井井有条,看得出来,这个房子之前并不是空置着的。
陆观把行李拿上二楼,霍轻在屋子里观察着,听到他在二楼的透明扶手边叫她:“你的行李就这一个吗?”
“还有一些重要的书籍我放在唯昕家里了。”霍轻走上楼梯,看着他站在一间卧室门口。
看到对面还有一间卧室,她稍稍松口气。
陆观看出了她的一丝紧张,笑着从她面前走过去,“这个房子我不常来住,经常拍戏在外头。很少会回来。你放心住吧。”
“你什么时候进剧组?”霍轻趴在门框上问他。
“下个月。”陆观直勾勾地看着她,想听到她不舍得的话,但她嘴很严,就是不肯说。他只好自己说来:“是部现代戏,要拍三个月,去香港拍,每个月我会回来几次。”
霍轻点头:“哦。”
“二楼的书房给你用。”陆观知道她用得着书房,“你先收拾下,我去做中饭。等下吃完饭,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两人一个进了卧室,一个下楼梯,各自悄悄松了口气。
霍轻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开始懊恼起来:“我怎么会答应跟他同居啊!我是疯了吗?”
厨房里的陆观,喝光了一杯冰水冷静自己。刚才从路上过来,他就一直紧张地心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生怕霍轻半路上后悔要下车,他表面佯装淡定,上楼放行李时走错了房间,进了他的卧室里。
接下来,两人就要在对门之隔的距离生活。
霍轻从未离自己这么近……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轻轻一滚动,又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开始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准备二人同居的第一顿饭。
霍轻吃东西从来不挑,没有娇生惯养气,给她做饭并不难,但是陆观还是有些担忧这些年她的口味有没有变化,特意去看了她在国外生活时更新的ins,吃什么食物的照片都有,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喜欢尝试一切的霍轻。
陆观虽然没有关注她的账号,但早已习惯经常上去看看她的更新。
他既不能点赞,也不能评论她,这些年,他就像一条看不见的影子,默默旁观着她的世界和生活。有一天,他看到她更新的图片里出现了一家餐厅,那家餐厅就在他的城市。
那一刻,他的心脏死灰复燃。
她回来了。
回到了他们曾一起长大相识相恋的城市。
奇怪的是,陆观曾以为这座城市很小,小到装不下他对她的怨恨和想念,可她回来的这三年里,他一次也没有遇到过她。这座有着两千多万人口的繁华都市,把他们彼此淹没其中,谁也见不到谁。
应该说是,她不想见他,一次也没想过来跟他这个“熟人”见一次面。他上映的电影,拍摄的广告,大幅的海报,出现在城市最显眼的建筑上和最耀眼的灯光里,她都视而不见。
真是可恶至极。
陆观知道自己要面对一个什么样的人,要展现自己的冷漠,要表明自己对她的怨恨,要对她的自私和无情展开抨击。可是一见到她,所有想要报复的念头烟消云散,他第一秒就缴械投降了。
他的霍轻,只要回到他身边,过去任何都可以不计较了。
他像条等待主人归来的老狗,抛下所有的自尊,眼巴巴地凑到她跟前去摇尾乞怜,用他最不屑的撩妹手段去接近她,真是愚蠢又可笑。
要不是傅展霄那个小人耍那种手段,他也不可能让霍轻这么快信任自己。一切似乎发生的刚刚好。
在厨房里做饭的陆观思绪一阵阵恍惚,十几年的执着在顷刻间实现了,让他很难一下子接受现实,这是真的吗。
他必须要马上确认一下。
“汤滚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