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看到汤锅里的热气正在扑腾着锅盖,赶紧上前去把火关掉了。
她推开还在发呆的陆观,拿过他手里的汤勺,搅动着锅里沸腾的汤,一边皱着眉轻轻责怪道:“你在想什么,做饭的时候还发呆?”
她扭头瞪了他一眼。
霍轻在楼上洗过澡了,头发上散发着洗发露的清香,她穿了一条藏青色的肩带长裙,柔软的材质熨贴出玲珑曼妙的曲线,前段时间在海边晒黑的皮肤白回来了,衬得她白皙的肤质散发出珍珠的荧光。
她低着头在搅拌汤,又黑又亮的长发从肩膀上散落,轻轻飘荡在空气里,暖香温柔饿气味进入陆观的鼻息,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男人脸上露出孩子气的表情,凑到她肩膀附近,懒洋洋地在她耳边发出一声:“喂?”
霍轻耳边被他的热息喷得痒痒的,侧头对上他暴露了小心思的眼睛:“怎么了?”
“想抱抱你。”他低低的语气,听上去怪委屈的。
小狗在像主人请求允许。
“不行。”霍轻红了红脸。
被拒绝是一回事,耍赖皮是另一回事。
在她说出“不行”时,陆观的手臂从她的腰侧穿过,紧紧抱住,男人的笑眸里满是得逞的满足,仿佛回到了少年时的模样,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总喜欢黏着她,总要搂搂抱抱,比小狗还黏人。
两人放学回家在房里做作业,他很喜欢牵着她的手,一个左撇子,一个右撇子,仿佛是天生一对。
当保姆敲门进来送喝的送水果时,两人就会立即分开,假装在讨论题目。霍轻拿笔敲他的脑袋,“算错了,再算一遍!”
陆观也只能咬咬牙,明明是她算错了。
他和她仿佛是天生要成为家人的。十二岁那年,霍轻一家搬家到他们家的对面,陆观放学回家,被他妈抓去见新邻居,指着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霍轻命令:“陆观,霍轻比你大一岁,你要叫她姐姐。”
“……姐姐。”陆观很不情愿地叫了她。
看着少年脸红的样子,霍轻躲在母亲身后偷笑,被他目光逮到,她故意装凶地狠狠一瞪,少年没忍住,两人相视而笑。
年少时懵懂的好感在岁月里渐渐发芽长大,长成一棵参天巨树。
后来她转身走了,任由大树风吹雨打,再到后面,她亲手把大树锯断了,只留下一截孤零零的树干。
没关系,他还会继续长出芽来。
“霍轻,我好幸福。”陆观抱着她的身体轻轻摇晃。
霍轻想抽身却抽不出来,捏了捏他圈在身前的肌肉硬邦邦的手臂:“这句话你今天已经说了两遍了。接下来你还想说什么,一次性说了。我再说我的。”
陆观微仰着下巴,轻轻蹭过她滑腻腻的肩头,“想亲亲你。”
小狗守则第一条,不能胡来,必须听主人的话。可是,小狗向主人求亲亲抱抱是什么过分的事吗?
霍轻急了:“不行!”
狗子想反了不成!
被他抱着时,充满浓烈荷尔蒙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无孔不入,霍轻小腿肚子有些发软,成熟的陆观不是以前她认知中的那个少年陆观了,长相更蛊惑,手段更狡猾,她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拒绝,但是身体的本能该死地要招架不住了。
“不能亲,不能抱,不能乱来。你要是敢违背这三条,我立即搬出去。”只能这样威胁了。
陆观无奈又好笑地“嗯,好”了声,松开了她,温温清清的笑眸里流露出一丝玩味的戏谑:“要是你违背了呢?”
霍轻脸颊绯红,扭头就走:“你看着办。”
她本来说这句话是要威胁对方的,可是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含羞带臊地暗示对方,如果她主动了,他可以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