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红苗心愿已了,此刻正漂浮在冯苗苗身侧,期待的看向容熙明,一大一小都目露期待,容熙明只觉脑壳疼。
“行,你留下来吧。不用给我银钱,我也不用人服侍,你便跟着彩云认些字,若想走了,随时便能走。”
容熙明说的很光棍,什么都没应下,细究起来只答应冯苗苗免费住一段时间罢了。
钱她是不可能要的,毕竟容熙明现在又不缺钱。冯苗苗听了高兴的瞪圆了眼,和身侧的吴红苗分享着喜悦,吴红苗温柔的摸了摸她枯黄的发,而后俯首叩拜容熙明:“谢谢大人,奴心愿已了,现下便要走了,要劳烦大人送我一程。”
冯苗苗知道这一面便是永别,眼泪无声无息又湿润了面颊,她不似一般小娃娃那样嚎啕大哭,但是这样默默的流泪却更令人心酸。
容熙明指间夹着一张符箓凌空而去,口中念咒:“役使八冥,上专守神,下保魂精,同天长明,普地无倾。急急如律令。”
“速去。”
一个阴气旋涡陡然出现,旁人瞧不见,只觉得周围狂风大作,十分阴冷。吴红苗不舍的看了眼冯苗苗,便纵身跃进了旋涡,去了阎罗殿转世投胎了。
容熙明略与彩云讲了声冯苗苗日后要住下一事,彩云便十分欢喜,她是知道冯苗苗和吴红苗一案的,对两人本就同情,现下便拉着人高高兴兴去整理床铺去了。还有一间剩余的屋子,拿来给冯苗苗住刚刚好。
虽然容熙明说不用冯苗苗伺候,但是冯苗苗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容熙明的小丫鬟,清晨早早便起了,帮着彩云清理鱼池,喂鱼,她特别喜欢赤金,总是喜欢嘟嘟囔囔的和赤金有说不完的话。
因着她不知道赤金是鱼妖,吵的大锦鲤烦闷的很,一度央求容熙明给这小话痨下一道咒把嘴给堵了最好,容熙明便让她跟着彩云认字练字,才让赤金有的几个钟头的清闲。
又过两日,张贵来寻容熙明,问她那住在白云村的几人如何办,容熙明才发觉,自己竟是把这几人给忘了。
那周婆子来了快有半月了,无论如何软磨硬泡,村长也好,里正也罢,就是不愿说容熙明的下落,虽然大海回去说了容熙明的原话,白云村也还是不愿这老妪婆去找容熙明麻烦。
又后来钱永春去县里听到了白家的事,回来便给大家说了,其实府衙审案的那日,白云村也去了几个壮劳力悄默默在外头围观,看见容熙明种种举动大快人心,更是骄傲的挺起了胸脯,嘿嘿,这可是他们白云村走出的容半仙呀!
回去后把事情一说,村长便决定再拖几日,容熙明这会儿正忙着,哪能让这等不长眼的去寻她麻烦?!
便是到了今日,周婆子撒起了泼,赖在祠堂不走,村长才说了容熙明现在何处,又让刘海跟着周婆子一块儿到了县城去寻容熙明,这会儿人都到门口了,张贵才来寻容熙明,看是要如何处理。
容熙明冷笑一声,“呵呵,千里来寻我归家?那便放进来看看,是如何寻我归家的?”
张贵得了信儿,又和谭漱青知会了这事儿,谭漱青特意拨了两个衙内让他带着过去,若他们敢仗势欺人,立刻与他说便是。
敢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上欺负容熙明,谭漱青能活生生剐了他!
周婆子在后门处等的十分不耐烦,又听刘海说容熙明在县衙里做仵作,心里想着怕不是给这县太爷做了小吧!又担心回去后失了贞洁嫁不进宫去,烦的头痛不已。
一个小小婆子,考虑的却是主人的天大事儿,好笑好笑。
便在这时见角门开了,出来两个佩刀衙内,到底是官差,气势汹汹,骇的人一跳。小厮和全儿瑟缩几分,唯独周婆子撑着气势佯装叫喊:“如何?小姐如今连奶妈妈都不认了吗?老身倒是要与小姐好好问问,是个什么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