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离惊得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声叫了一声:“芳香。”
严芳香不去答应他,径直走过来,在张文志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半个身子靠在张文志身上,撒着娇说:“我不管,你要管我。”
张文志拍着她的手背说:“行啦行啦,别让人吃醋了。人我都替你找来了,你还想怎么办啊?不就是在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吗?有那么恐怖?”
严芳香脸一红,道:“张书记,我不是怕。”
“就是怕也过去了。我这里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自便,该回去干嘛干嘛,别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
王鹤担心地说:“张叔,你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怕谣言传得越来越神乎,今后对你的形象不好。”
“不用担心!”张文志摆摆手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我们行的端做得正,还怕流言蜚语吗?你们,当然包括小离你,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给我丢脸就好。”
张文志书记下了逐客令,王鹤也没好意思纠缠下去。告辞张文志出来,迎面看到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车。
王鹤眼尖,一把将高小离他们推到一丛花草后边,低声说:“市里来人了。”
小车过去,严芳香看了车牌,狐疑地问:“是霍市长的车,他来了吗?”
他们没敢久留,匆匆上了军坨的车,一溜烟从疗养院跑了出来。
军坨请客,请王鹤他们一起去省城最高档的饭店吃饭。
一路上高小离几次想与严芳香说话,都被她用眼色制止了。
直到到了饭店,他们故意走在后边,严芳香才低声说:“一切等晚上再说。”
饭店的菜很精致,恰好高小离肚子也饿了,也就没顾着其他,先狼吞虎咽一顿再说。吃完饭一结账,要了将近五千块。这让高小离的心一下紧缩起来。五个人吃了五千块,平均下来一个人头就花了一千。这让高小离有些心痛,尽管花的不是他的钱,但他只要一想起竹村,便觉得每一分钱都是那么的来之不易。
他讪讪地说:“这也太贵了,要换在我竹村,我们这顿饭抵得上一个健壮劳力一年的收入啊。”
王鹤猛然想起来一样,打趣着他说:“哎呀,我都忘记了,我们高哥才从革命老区扶贫回来。军坨,你这样浪费,该打。”
军坨嘿嘿地笑,抱歉地说:“我还真不知道高哥在扶贫。不过,我们这点消费算不了什么。”他指着一溜包房道:“这里随便一间房的消费都抵得上我们三五倍之多。”
高小离暗暗数了数房间,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这个饭店一顿饭的消费,就能让竹村改头换面啊!
他的心头涌上来一丝难过,默不作声随着王鹤他们出门。
本来说好的晚上回衡岳市去,军坨坚决要留他们过一夜才走。王鹤就征求高小离的意见,笑笑说:“过一夜再回去也不误事。明早坐第一班高铁回去,他们还没上班。”
高小离只好点头同意。
军坨送他们去开房,又选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他开了四间房,每人一间。高小离狐疑地问:“我们三个人,开三间就够了。”
军坨说:“高哥你们来了,我怎么能回去?我要陪你们啊。”
高小离一看挂在服务台背后的房价,心里又是一痛。一间房最低也是一千二百多,四间房又是五千块。想他高小离为了买鸡仔,将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掏了出来,现在鸡仔死了一半,剩下的还不知能卖多少钱。严格意义来说,他高小离现在是个一穷二白的人啊。
军坨特意将高小离的房间和严芳香安排在一层楼的隔壁,他和王鹤选了另外一栋楼。
王鹤拿了房卡往他手里一塞,坏笑着说:“高哥,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兄弟我就不打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