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许久,直到爱德华与秦阳都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一声声惨叫,他们各自对视了一眼。秦阳的眼中是惊讶与不理解,而爱德华的眼中传来的却是一种兴奋,透射着一种嗜血的光芒。
门被轻轻地打开,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袭黑色斗篷覆盖的男子。
他的身子半躬着,显得有点苍老,斗篷对于他来说似乎大了点,几乎完全覆盖了他的身子,哪怕是面容,都静静地隐藏在帽檐下。唯一裸露在外的是一只右手掌,一柄长约在三尺的利刃执握在手,似刀非刀、似剑非剑,有着刀的锋、同时有着剑的刃。
有人曾见过他的这样武器,而他对外也声称这是刀,因此就算刀好了。
在这柄刀上,有着一抹血液流淌,应该是不久之前沾上的,才顺着刃缓缓滴落在地。他不喜欢自己的刀沾上过多的人血,因此每次战斗之后都会细心地擦拭一把,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擦拭这把刀了,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他想要擦拭自己的刀恐怕需要在战斗结束之后了。
秦阳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踏进了门的男子,这道身影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
"我来带他走的。"火凤似是在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面向的人是已经悠然坐在了凳子上的爱德华,目光从踏进这间屋子的开始就没有看过秦阳。
"刚才他还说你不会来,我正想着与他打一下赌呢,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哎呀,要是能够让我将这个赌定下来该多好,说不定等下他就是我的人了。"爱德华吃吃地笑。
火凤踱步上前,走到了秦阳的面前,那柄刀始终没有收回,就略藏于手掌内,夹杂在袖中。
此时的火凤距离爱德华只有一尺左右,而对于火凤的所作所为,爱德华仿若未闻,还在细细地品尝着红酒。
一口酒液下口,爱德华的眉头皱了起来,显起了不悦来。他有点懊恼地说道,"我都说了要八六年的,为什么总是拿九二年的给我。"语毕,却是将酒液随意地抛洒了出去,赫然对着火凤所在的位置。
似是早有准备一般,火凤稍微侧退了一步,就安然闪过爱德华抛洒出来的酒液。泼洒在地上的酒液,呈现一片猩红,地面的一大片像是被血染过一般。
秦阳这个时候也已经脱困了,被火凤神出鬼没的一刀解了绑,动作快得常人难以发现。
"真是不好意思,"爱德华对着火凤致以歉意,而后站起了身,举起玻璃酒杯,端拿着杯脚,眼睛透过玻璃看了一眼火凤。"我们来打架吧。"似是随意地一句切磋之言。
也不知爱德华用了多大的力道,酒杯被丢出去之时,便碎裂成了多片,散在空中像是片片樱花,只不过这"花瓣"的飘落速度有点恐怖。
秦阳翻了一个身子避开那要命的玻璃碎片,而身在前头的火凤却没有半步退缩,左手一扬,夹带着斗篷而起,抵挡掉那些玻璃渣子。
"嘭!"一声撞击的接触,爱德华的脚尖已经踢在了那一团肉体上,也不管里面藏着的是什么,从玻璃渣子扩散就开始了这一连贯的动作。
"嘶~"刀刃切断了长袍,将那斗篷的袖子部分一分为二,异常凶猛地刺向抵在火凤手臂上的脚尖。
这一切来得太快,即便是秦阳,都没想过两人的交手会如此迅猛,眼球都有点跟不上双方的速度。
撤了一下腿的爱德华快了半秒钟左右的时间脱出了刀刃划向的弧线,两人就像已经商量好了一样,这样的短兵相接显得诡异非常。
断了半截袖子的火凤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面容,那只白仁眼球没有焦点,唯一有可见视野的另外一只眼球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爱德华。
"不用武器吗,那样你会死得更早。"还是那副难听的鸡嗓子,不过配上火凤那异常森寒的面容,就显得格外的杀气横溢。
"无论是太极还是其他武学,追求至高境界的要诀都只不过是一个'快'字罢了。只不过太极走了另辟了一条'快'的道路而已。"这是韩铁衣曾经向秦阳说过的一句话。
所谓"天下武学,唯快不破"。这一句话秦阳很久以前就懂了,可是却从没有见识过那些将快这一字发挥到极致的强者。而此时的火凤就向他展示了"快"的极致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