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一晃而逝,火凤的身子就已然逼近了爱德华。虽然两人的距离也就在两米左右,但是这种速度的体现完全无视掉了这一短暂的距离,仿佛一开始两人就站在同一个空间。
袖中之刀如同寒冬的一道闪电,光芒倒映,划破了虚空。
一寸一寸缩进,那是一种动中的静,两人的奔驰都很快,但爱德华始终落了一筹,于是便显出了刀刃划过的寸寸迫近。
眼见刀尖就快抵达眼珠,爱德华身子像是突然的一软,来得很是及时,似乎上天让其躲过一劫。可惜火凤从出刀的时候就想好了进攻的路线,他没有任何防守之势,选择了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给对方喘息之机,或许直到两人分出胜负生死为止,才会停止。
只见火凤那闪电般的手腕翻转,本是执掌之姿的刀刃,而后竟被反握,急转之间,倒插而下,活生生要插入爱德华的脑门之上。
"呲"利刃入肉的细微声音,可是却不是爱德华的脑门,而是他的一只手掌,他居然敢徒手去挡住火凤下插的一刀,硬是将劣势扭转过来,以自己的手掌固定住了火凤的刀刃,撒向一边,两人都中门大开。
秦阳在一旁不禁对爱德华如此自虐的战斗方式感到胆寒,哪怕这一段时间来他已经看惯了血腥,却仍会止不住地心寒。
"嘭!嘭~"这两声撞击是分了先后的,一声是火凤的膝撞声,狠狠顶了身下的爱德华胸膛一下,而后面的一声却是爱德华的回礼,直接一脚踹在了火凤的肚子上。你无法想象一个完全落于下风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速度去反击。看起来似乎火凤更胜一筹,可是别忘了火凤一开始就是凭着手中有武器这一点占据上风压制爱德华的。即便处于此等劣势,爱德华仍然能够有此作为,真是一个可怕的战斗机器。
扭转了身子一下的火凤迅速侧过了身体,而爱德华的另一脚随后而至,可惜了被火凤洞察先机避过,因为那猛烈的风声鹤唳败露了爱德华的后招。
撑掌于地的爱德华鲤鱼打挺而起,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脱下斗篷的火凤。对于手上渗出的血液却是丝毫不顾。"再来。"不等火凤那边做出回应,爱德华的身子就如同鬼魅闪射而出,这一次,换他先攻了!!
秦阳退守至一边,看着火凤与爱德华的对峙。
火凤掌中执握三尺短刀,目光冷冽而视,已废的眼球因为那一片"白仁"而显得愈发的森然。
爱德华嘴角始终啜着一个淡淡的微笑,即便手中的血液还没有停止过流淌,仍然保持着一股镇静,他像是一个忽略了痛楚的野兽,眼眸中唯一剩下的就是对血腥的兴趣之光。
爱德华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秒就已经急速跑出,火凤几乎同时而动,两人之间的距离眨眼缩近,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双方都找到了最适合出招的定位,施展出最凌厉的动作。
手中带刀的火凤无疑占了上风,如果两者是正面硬撼的话,恐怕爱德华会落得一个胸膛被洞穿的下场。毕竟两人的实力经过刚才的短促交手,已经显现出高低来。他们二人的实力,目前看来至少是伯仲之间,爱德华吃亏在手中无器。不过这不是火凤手下留情的因素,他很想看看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样的手段。
一刀横贯而出,划破空气,撕裂风速,最简单的攻击,也是杀伤力最大的线路。火凤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躲避对方的攻击,他取了对方的性命,自己深受点伤害也未尝不可,对于他们这种程度的交锋来说,杀死了对方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想要无伤而胜,那无疑有点痴人说梦。
爱德华一如既往,身子侧身出拳之时,就做好了准备,像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死一般。他没有躲,没有想过去闪掉火凤的一刀直取。他这是在以命相搏?如果真是如此,恐怕躺在地上的人不会是火凤。
可死去的也不是爱德华,直到短刀入肉的那一刻,火凤的胸膛再次印上了爱德华全力的一拳,霸道而又猛烈,恍若狂风爆袭。
"噗呲"鲜血横飘,沾上了爱德华好看的脸蛋。他避过了要害,在刀入肉前的那零点零一秒偏移了上半身,没有中到要害就够了,只要不是那要命的位置对于他来说就已足够。
火凤的这一刀太一往无前了,快到难以在那么一条笔直的轨迹上产生任何的调动,他在这一次的交锋中输在了对爱德华的不理解。在这个世界上,鲜少有人能够去揣摩爱德华的战斗思维,当你以为必然时,他会带给你惊喜,当你以为偶然时,他会带给你死亡。
爱德华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防守,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选择在这一次交锋中退避或者是闪躲,而是将致命的一击削减到最小化,付出了一条肩膀的代价。但随着爱德华的后发而至,你才会发现原来他甚至连一条肩膀的代价都没有付出,因为他的肩头被贯穿了一刀,却仍然能够自如地活动,外人永远也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是否牵扯出了血肉最大的痛苦。而你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表情之时,会认为:他一点事都没有。
那个在秦阳心目中高深不可测的火凤仅仅被击中了一拳,就整个飞了出去,但那柄短刀依然被火凤紧握在手:在贯穿了爱德华的肩膀之后,因为拳道的强力冲击而被强行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