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与陈老大失之交臂，不能不让李飞扼腕叹息，而阮姑娘听了李飞的讲述之后，也是连连顿足。

两个人在医院里等着小娟醒来，小娟醒来看到李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是一个毒贩，一个被通缉的毒贩，你和他的关系又是这样，为什么要如此帮助陈老大？”阮小溪问道。

她很好奇，真的是很好奇。

小娟苦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不过是被他包养，不应该为他挺身而出的，对吗？”

阮小溪并不想伤害小娟，她正想着应该怎么措辞的时候，小娟却说道：“没关系，你直接说好了，我不会介意的，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当了婊子还指望立牌坊？”

李飞从她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她的悲伤，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当然，有哪一个堕落风尘之中的女人没有故事呢？

“有人出卖灵魂，有人出卖肉体，有人出卖人格，其实谁也不比谁高尚，谁也不比谁卑鄙。”

此时此刻的李飞忽然想到了阿甘说过的这句话，出卖灵魂，出卖肉体，阿甘和魔鬼合作，到底是出卖的灵魂还是肉体？

李飞的语气忽然温柔了起来，说道：“能和我说一说，你和他的故事吗？”

“我和陈哥的故事？”小娟的目光忽然也变得温柔多情妩媚而空灵。

小娟自然是有故事的，虽然她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之处，可是平淡之中却透着生活不易的痛。

这种无言的痛才能痛入骨髓之中。

小娟生活在一个底层的人家，一家五口人住的是面积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子，老爹常年生病，老娘就靠外面私搭的一个小卖店支撑着生活的重量。

家庭贫穷，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小娟早早的辍学，至今她还记得最后的一节语文课上，老师布置的作业是写自己的梦想，梦想？小娟的梦想就是想穿一次漂亮的新裙子。

也就是那天，写完之后，小娟泪流满面，最后将作文本狠狠的撕掉，第二天之后，小娟就不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个打工妹。

其实说小娟是一个做台小姐，或者暗娼，并不准确，她只是一个在特定时间段内被某一个男人肆意玩弄的玩具，简单的说，就是被人包养。

当然有时候她还会被人送来送去。

就像一个玩偶。

所以她的网名就叫玩偶女生，她的梦想已经在麻木和泪水中烟消云散了。

李飞发现，她提起梦想的时候，会带着厌恶的情绪，李飞知道她不是在厌恶梦想，而是在厌恶她自己。

“这是一个操蛋的社会。“这是小娟对这个社会和自己生活的结论。

李飞默然。

后来小娟无意当中认识了陈老大，陈老大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可是他在小娟身上表现出了另样的面孔。

虽然是包养关系，可是陈老大却把她当成金丝雀一样金屋藏娇，对她的温柔超出了一个黑道大哥应该有的耐心，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想到陈老大这样的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哥会跟她窝在房子里，谈论电视上的肥皂剧。

小娟家里的事情，也多半是陈老大出面处理的，就连她大弟弟结婚的房子，车子都是来自陈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