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则冷冷地说道:“君王的心思难以捉摸,更何况君无戏言,即使曹大人功勋卓著,也无法违抗圣旨。”
想到皇帝的冷酷无情,众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若非秦廷敬穿越前以昏聩无情著称,他们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这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
县令周明稍作迟疑后开口道:“诸位同僚,不知大家与万强的关系如何?”
话音刚落,满座顿时陷入沉默。
万强是谁?
那是犯上作乱的逆贼,灭门九族的罪人。
谁敢与他扯上半点瓜葛?
但周明接着说:“即便我们撇清关系,但平日里谁没向这位刺史大人献过殷勤呢?”
一位官员疑惑地问:“周县令,此话怎讲?”
周明轻哼一声:“如今陛下不动我们,是因为忌惮我们人多势众,若真要处置,益州恐将无官可用。但一旦陛下回京,身边必定有那些早已在益州经营多年的官员辅佐,这些人声名在外,到时候我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众人听罢,无不惊出一身冷汗,脸色苍白如纸,有的甚至瘫软在椅上。
酒楼内一时鸦雀无声。
良久,才有人打破沉寂:“周县令,您把我们叫来,不会只是吓唬我们吧?”
“非也,”周明冷笑道,“事到如今,我们仍有机会。”
“什么机会?”众人不解地追问。
“若曹大人此次未能筹足百万两白银,必遭陛下责罚;但若能凑齐,其前程似锦,自不必说。”
大家都知道曹渊深得圣心,经此一役,将来入阁拜相几乎是板上钉钉。
终于有人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
周明点头确认:“正是如此,只要助曹大人渡过此劫,便是为我们自己铺路。待陛下返京,曹大人定会飞黄腾达。”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已明了其中玄机。
但也有官员苦笑:“百万两白银,从哪里去找这么多银子?”
周明平静地回应:“一人难成其事,但我们人多势众,难道还凑不出百万两吗?即使没有现银,土地房产等也能折算成银两。”
那些官员一时无言。其实,在万强的影响下,这些人大多不清廉。俗话说,“一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绝非虚言。即便有人想保持清廉,刺史大人也不会允许,之前益州有几个正直的官员,结果都被刺史找茬罢免或贬职了。
这时,一位官员迟疑片刻后开口:“我可以拿出十万两银子来捐款,但我希望我的名字能排在捐款名单的第一位。”
其他人一愣,心里暗骂这人的精明。毕竟,曹大人看到名单时,肯定会对首位的名字有好感。而如今,原刺史因事被拘,刺史之位空缺,加之万强叛乱波及的官员职位重要,这让众人看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