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敬坐在宝座上,轻声问道:“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众官相互交换着眼神,终于,礼部侍郎周礼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秦廷敬行礼道:“微臣要弹劾吏部尚书曹渊,他欺瞒圣听,任用奸邪之辈,给百姓带来苦难。”
秦廷敬的目光落在周礼身上,心中暗想:“开始了。”
他盯着周礼,缓缓问:“你说曹大人是如何欺瞒朝廷的?”
周礼深吸一口气,说:“微臣有个兄长,在益州瘟疫时离乡背井。
陛下恩德无量,治愈了瘟疫,兄长感念皇恩回到家乡,却发现家园被匪徒霸占,当他寻求府衙帮助时,却被新任长史无故驱逐。”
秦廷敬眉头微蹙,虽然益州长史由曹渊举荐,但这位周海忠的能力确实让他满意,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他看向周礼,平淡地说:“如此看来,你应指责的是益州长史,而非曹爱卿。”
周礼双眼泛红,悲愤道:“可怜我的兄长怕遭报复,连夜逃往丽州,却在城门外惨遭杀害。
侄儿为父伸冤,去丽州告状,又被长史罗天华殴打赶出,更甚者,有人目睹案发时附近有丽州捕快的身影。”
听到这里,秦廷敬面色愈发凝重。
秦廷敬轻哼一声,沉默不语。
周礼却毫不停顿,高声说道:“不论是益州的长史周海忠,还是丽州的长史罗天华,都是曹大人任命的,这足以说明他用人不当,请陛下为我主持公道!”
秦廷敬瞥了周礼一眼,语气冰冷地问道:“你说的话可都属实?”
周礼挺直了腰板,坚定地说:“臣若有半句虚言,甘愿接受灭族之罚。”
秦廷敬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淡然说道:“你们还有谁要说话?”
一位户部官员上前一步,恳切地说:“陛下,此事牵涉到百姓福祉,必须彻查清楚!”
紧接着,几位官员也纷纷出列,向秦廷敬行礼并齐声道:“请陛下务必彻查此事!”
“哦?”秦廷敬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们,“你们认为曹大人用人失察,是吗?”
此时,周礼眼含泪水,声音哽咽:“我的兄长与我情同手足,虽非一母所生,但此刻臣心痛如绞,求陛下做主!”
秦廷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朝堂之上,封太师和曹渊今日并未出席,然而,程大将军见到秦廷敬的表情后,心中明白必有人将遭殃。
见秦廷敬仍旧沉默,周礼急得连连磕头,额头甚至渗出了血迹,他的表演真是入木三分。
秦廷敬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们,质问道:“你们是否都认为曹渊识人不清,才酿成了今日的局面?”
众官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齐声请求:“请陛下为天下苍生做主!”
“为百姓做主?”秦廷敬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讽刺,“若我不这么做,岂不是成了昏君?”
官员们慌忙表示:“臣等不敢有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