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破口大骂。
标营得了示警,已经严阵已待,阵阵呼喝声传来。
刘泽清亲领了五千人来攻打标营,虽然史可法的标营不怎么样,但他的兵也不是精兵,以五千人马攻打三千人固守的营垒,这不是送菜么?
“钧座,要不要把史可法亮出来,叫他们投降?”
又有人提议。
“亮你娘!”
刘泽清扯着嗓子大骂:“亮出了史可法,这些人还不拼了命来抢,若是让漕丁集结起来,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走,趁着城里还没反应过来,赶紧离去!”
同行兵卒均是暗道晦气,本想着大发一笔,没料到郑隆芳作反,把刘泽清给卖了。
这人啊,不管干什么事,都要讲究着势头,如今势头没了,灰溜溜逃出了淮安,刘泽清明显缺乏运道。
再加上好不容易在淮安这等富庶之地安定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着刘泽清奔波,乃至于剃头降清,陆续就有人泛起了活络心思,趁着黑偷偷掉队,去投奔郑隆芳。
到出城时,再一清点人数,刘泽清身边,只剩两千来人了。
他的万余人马,几乎跑了八成!
史可法虽然被捆成了个粽子,口不能言,眼里却是流露出解恨之色。
“郑隆芳,老子早晚活扒你的皮!”
刘泽清仰天长啸!
据他所知,护送他的妻妾、儿女、还有搜刮来财富的军卒也叛变了,将之献给了郑隆芳,如今老刘家只剩他孤家寡人。
……
多铎南下的消息,也传到了扬州,城里的气氛空前紧张,姜黎来回奔波,给全军将士打气。
“自即日起,就把船队开入高邮湖,袭击清军的后勤补给,可能做到?”
这日,姜黎正在视察陈山的舰队。
“总管放心,若不能截断运河漕运,属下提头来见!”
陈山重重拱手。
邵伯湖狭长,在岸边架炮,可以轰到舰队,因此姜黎一直要求在高邮湖阻击清军后勤补给。
更妙的是,高邮湖虽然就在高邮城下,却不直接濒临高邮,两者之间,隔着一条细长的运河,有堤坝将运河与高邮湖隔了开来,但是舰队从下游二十来里处,又可以直接开入高邮湖,水域面积超过千里,足以获得正常的机动性。
而战舰如在运河里作战,只要清军凿沉几条船阻塞航道,就会进退不得,被两岸的炮火围歼。
“尽力而行即可,记住,你们的命比清军值钱,高邮湖之战只是开胃菜,将来你们要驶入大洋,为太子开疆拓土,为我大明的商队保驾护航!”
姜黎拍了拍陈山的肩头。
“得令!”
陈山眼圈蓦然一红,虎目渗出了泪水。
“总管,总管,有淮安信使!”
这时,岸上有邢凤的丫鬟唤道。
“行,准备妥当了自行离去,我就不来送行了!”
姜黎点了点头,身形一纵,回了岸上。
“总管,这是郑隆芳派来的信使!”
这丫鬟,就是操着地道陕北口音的那个,虽然姿色只有个五六分,但姜黎最爱听她说话。
高桂英把健妇营的女兵以慧字为名,邢凤也如法炮制,她的健妇营女兵都姓邢,以儇为名,儇是聪慧的意思,与慧的含义雷同。
不过她把儇摆在了最后一个字,这丫鬟叫邢佩儇,被邢凤派在了姜黎身边,专门跑腿传信。
姜黎已经把桩功和内家拳的基本路数传到军中了,毕竟全民修行的时代已经来临,无论如何,总要给人一个机会。
但是要想练出气感并不容易,周猛率领的亲卫队,三百人中,只有五十来人练出了气感。
邢佩儇便是练出了气感,此时操着脆嫩嫩的陕北口音,向身后的一名汉子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