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气氛还不错,不过姜黎总有种别扭的感觉,就好象自己真成了继父,并且他能感觉到高元爵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怨恨。
同时,也能体会到邢凤的无奈。
这只能说,命运弄人!
虽然他不会主动去针对高元爵,可若是高元爵执意报仇,他也不会手软,无非是做的隐蔽些,把自己撇出去,让邢凤不是那么伤心,然后和自己再生一个。
说到底,还是不够狠啊。
修为到了姜黎这个地步,想不想要孩子只在一念之间。
当然,他不会不顾邢凤的意愿。
......
吃过饭后,姜黎留宿在了邢凤房里,似乎是因婉拒了给姜黎生孩子心有愧疚,邢凤格外的卖力,一连好几回下来,双双尽兴,姜黎观想出的血玉也与邢凤自有的血玉空前融合。
虽然精神力增涨的不多,但是观想时间达到了五分钟,神魂中生出了些微光怪陆离的雏形,这是以往从未有过。
一直到早起离去,姜黎仍在想这个问题,也许这次是真正触动了邢凤的心灵。
嗯!
有数了!
一晃又是数日过去。
姜黎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曾试着组织兵力破袭清军挖掘壕沟,但是清军的修士数量弥补了火器的代差。
等闲几个修士姜黎可随手灭杀,可是清军动辄三五十个一起上,即便是他,都不敢轻擢其锋。
在陈山的水军配合下,又是一轮炮击和排枪过后,前方躺倒了千余尸体,绿营兵暂时退却,却于事无补。
慧英不由抱怨道:“道门是怎么回事,满清一方又是萨满、又是五仙教还有喇嘛,他们却象不存在一样,倘若道门肯出来,凭着我军的火炮和火枪,击溃多泽不在话下。”
“这些子道士,只怕存着观望风向的心思,若是皇上得了天下,非得好好整治他们不可!”
李来亨也不愤道。
“是啊,已经耽搁的太久了,不知皇上那里怎样!”
张鼐目中满满的耽忧。
慧剑抿着嘴,眼里满是挣扎。
姜黎也眉心紧锁。
虽然扬州的粮草弹药仍是充足,但是被围城的时间久了,民众的心态难免会有变化,气氛一日复一日的浮躁起来。
主要是一切的商贸活动都停止了,而江南一带,又是以工商兴,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谁不烦躁?
姜黎最初的设想是清军没日没夜的猛攻,迫使扬州人只能鼎力支持太子,但是除了第一日的夜晚有过激烈交战,之后就进入了垃圾时间,这是他始料未及。
“清军打又不打,退又不退,还把我们围住,难不成是想去攻打别处?”
突然红娘子惊呼道。
“哦?何以见得?”
姜黎眉心猛跳,忙问道。
红娘子哼道:“姜公子不是动辄拿我是响马说事吗?你可知当响马最重要的是什么?
打不过,跑!
再去找一下个目标。
清军已经没法攻占扬州了,若是退回去的话,不仅江淮、淮北都会失去,甚至河南山东也会纷纷打出反清的旗号,他就那么些人,倘若处处反清,别说河北,就是京师都呆不住,只能灰溜溜的退回关外。
所以呀,多铎必须打开局面,我猜会留偏师围困扬州,以主力去攻打南京!”
“哎呀,红娘啊红娘,你这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呐!”
姜黎怪叫一声,一把握住红娘子那略显粗糙的双手。
“放开!”
红娘子顿时俏面一红,忙把手甩开,但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
柳如是却是面色一变,急道:“南京若失守该如何是好?”
姜黎问道:“柳姑娘可是担心钱谦益?”
“不止是他!”
柳如是颇有些难以面对姜黎,稍稍侧过脸,解释道:“牧斋年龄大了,好歹妾和他还是夫妻,总不能不管不问,姜公子可有法子解了南京的危难?”
姜黎心里暗暗叹息,要想解南京之困,前提是南京自己能守个十天半月,但从历史位面来看,怕是多铎进军的第一天就降了。
不过站在政客的角度,而不是人的立场来看待,南京沦陷对太子利大于弊。
东晋末年,孙恩卢循的天师道作乱,摧毁了三吴地区盘根错节的士族门阀,为刘裕上位扫平了障碍。
南梁末年,候景肆虐江南,致使王谢断了根。
唐朝末年,黄巢打进长安,天街踏遍公卿骨,宣告了士族门阀时代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