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慧一边回忆一边诉说，末了，补充道：“后来，妾看到奉先殿上空出现了一个旋涡，里面有人形的东西被席卷上去，妾好象看到了皇上，还有些面孔，都是痛苦万分，然后，殿内就没有声息了。

妾虽是女流之辈，不得进奉先殿，但还是忍不住跑进去看了看……”

接下来讲的，与张鼐说的大差不差，只在细节上有所区别，不过并不影响姜黎的判断。

“我知道了，这话不要再和别人说，包括袁娘娘、皇上和长平公主。”

姜黎澹澹道。

“是！”

魏清慧屈膝施礼。

“你先回去罢，我出去一趟！”

姜黎挥了挥手，转身出府，去了周世显家！

没错，他是过来与周家‘协商’与长平公主退婚，有婚约在身，始终是长平公主的一块心病，毕竟一女二嫁不是什么好名声。

当然，协商不成，他不介意物理消杀。

好在周家还是识趣的，在心惊胆战的弄明了姜黎的来意之后，立刻写了文书，语态极尽谦卑，是周家剃发易服降清在先，对不起崇祯皇帝，也对不起太子，无颜履行婚约，肯求退婚。

“嗯~~”

姜黎非常满意。

不过临走时，周世显的爹请求带他全家去南京向太子请罪，姜黎呵呵笑了，做梦呢！

如今的姜黎，就是活阎王，无人敢来招惹，次日一早，就带着红娘子、卢丽、费珍娥与魏清慧去往通州乘船南下。

“那姓姜的真走了？”

多尔衮急问道。

“回王爷，真的走啦，奴才亲眼看见他们上了船。”

一名侍卫半跪在地。

“呼~~”

多尔衮长吁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屈辱，堂堂大清，竟被欺压至此，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啊！

……

一晃数日过去。

即便满清一方严密封锁消息，却仍是不可避免的泄漏了出去，整个河北地界，人心浮动，思念大明，盼望南京早日挥师北伐。

而京城里，吵的不可开交。

“摄政王爷，那姓姜的能来一次，难保不会再来第二次，不如放弃京师，退出山海关罢。”

济尔哈朗重重拱手。

武英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洪承畴的手都在颤抖。

他本指望姜黎会把他带走，可是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了，也没来和他见个面，这让他清醒的意识到，所谓拿头颅交换他，不过是戏言罢了。

南边的朝廷并不需要他洪承畴去做官！

多尔衮双手紧紧掐着椅背，青筋毕现，眼里喷射出熊熊怒火瞪着济尔哈朗，但济尔哈朗纹丝不惧。

“此时退不得，一旦退了，我大清就人心离散，离败亡不远了！”

好一会子，多尔衮才收回目光，沉声道：“诸位莫要忘了李自成，因山海关之败，一退再退，至今几无立锥之地。

倘若我们弃了京师，再弃了山海关，以关外那等苦寒之地，难道诸位还想再过回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么？

况且退回关外，也难保宁远，盛京不失，若是失了，再退回赫图阿拉？

本王理解诸位的担忧，但只要神女仍在，残明就不敢向京师用兵，如今神女只是暂时被困缚住手脚罢了，一旦彻底解决了中土道门，就可抽出手来。

大家再坚持下，先肃清内奸，再励精图治，我大清即便不能全取天下，做个金国亦不难。”

阶下有了议论声。

也确实，关外的苦日子受够了，若有一丝可能，没有人再想退回关外，神女佛库仑成了他们的唯一希望，神女不倒，尚可苟下去。

“那要不要调英王爷回来？”

代善迟疑道。

“不可，李闯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必须先灭了李闯再说！”

多尔衮毫不犹豫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