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听得言行丕心惊肉跳,面色接连变幻。
乌巢禅师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陈袆竟如此彪悍。
他当即接过师刀,细细打量。
“原来如此,果真是一件邪门法器……”
一旁的言语,面露愤慨,出声开口。
“没想到妖魔来袭,镇中居然还混入了歹人!”
“幸好陈大师及时发现,若不然还不知这伙贼人,要做甚龌龊事呢!”
陈袆闻言轻笑一声,随即看向了一旁汗如雨下,心跳如同擂鼓的言行丕。
他挑了挑眉,不由得关切问了一句。
“言村长怎么了?”
“见你出了不少汗,可是今日天气太过燥热?”
“没,没有......”
“只是今日见到陈大师,谈笑之间又为我镇中除了一大害!”
“老朽,老朽心中有些激动罢了。”
言行丕说话磕磕巴巴,让一旁的言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自家父亲一眼。
此时,乌巢禅师查验完毕。
他看着陈袆的一身血腥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陈小友,据你所言那些妖道已然被你降伏。”
“不知是否需要老衲带弟子过去,将他们一同看守关押起来?”
“这点小事,禅师不用费心。”
“待会一同,让言村长带着年轻人帮忙就行了,禅师还是先忙降妖除魔的准备吧。”
陈袆摆了摆手,随口搪塞。
老禅师见此,面露了然。
八成是这陈小友,性格刚正,将其中部分妖道给打杀,或是重伤了......
老禅师识趣的没再过问,毕竟眼下还是降妖伏魔为重。
他转而取出了经文,说了些嘱托之言后,便将其交给了言家父子。
老禅师随后便带着自己一众,吃饱喝足的弟子,前去静室,诵经准备。
一时之间,酒楼雅间中,只剩下了陈袆和言家父子二人。
陈袆目光转动,看向言行丕和言语,屋内气氛莫名变得压抑凝重。
言语隐隐感觉不妙,欲要开口问询。
然而却被言行丕呵呵一笑,抢先打断了话头。
“陈大师,今日为言家村做出了这么一出大事,可谓是小镇上下百姓的大恩人啊!”
“不知,陈大师觉得,老夫要如何感谢才合适啊?”
言行丕见到陈袆,未曾在乌巢禅师面前揭穿自己,心中大喜。
自己请来的道士,栽在此人手里。
而他却未曾声张暴露自己,应当是存了要挟或者加价之心。
来日方长,对方胃口就算大些,想来也是需要自己这个村长,来帮忙敛财的。
可谁料,陈袆闻言后,只是无悲无喜的看了一眼他。
紧接着,舌灿莲花,声如雷霆!
“言行丕!你勾结妖道!残害良善!如今竟还不知悔改!”
陈讳口中之言,宛如天威,夹杂雷音,登时砸入言行丕的脑海!
言行丕大叫一声,跌坐在地,心中满是恐惧。
不过他并未放弃侥幸之心,仍欲开口争辩!
“龙子,这种家伙岂会轻易认罪伏法,还是杀了痛快……”
龙君狞笑开口,看向地上的言行丕,眼中满是戏谑。
这头东西,确实可恨……
陈讳双目之中,一抹血色缓缓浮现。
言行丕见此一幕,神情恍惚,仿佛看到了一尊撑天抵地,三头六臂的神魔。
凶相暴戾,血光缭绕。
手托尸山血海,令人肝胆俱裂!
刹那间,言行丕心中最后一丝胆气被吓得破灭。
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言行丕慌不则言,连忙便将自己的阴谋诡计,宛如竹筒倒豆子般脱口而出。
“父亲!你为何如此啊!”
言语双手颤抖,满脸不可置信。
虽然这些年,他隐隐有所察觉,父亲貌似对自己威望下降一事,颇为不满。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居然会想出与一伙妖道联手,放任妖魔残害百姓这种事情!
“陈大师,父亲如此行事罪不容诛,我身为他的儿子,受了他的养育,理应代父受过。”
言语重重跪倒在地,向着陈袆连连磕头认错。
“言家愿意将所有家产奉上,供大师分配,或赔偿村民或捐给寺庙。”
“只求大师饶过父亲一条性命,言语无能,愿意一命抵一命!任凭大师惩戒!”
言语面露真切,直至此时,仍想以命代父受过。
陈袆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杀意稍退。
“言公子有心如此,再好不过。”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镇中妖魔之事。”
“还请言公子配合贫僧行事,将这些经文分发给百姓,顺道一同解决妖魔起因……”
“至于令尊嘛……”
陈袆瞥向倒在地上,狼狈不已的言行丕。
随即,他便露出了一脸狞笑。
“便先交给贫僧,好生看管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