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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内伞外隔绝成两个世界。段永昼小心地去吻,一点点地吻得更深。余弦没有动作,他就像以往那样小心地温存。

唇齿厮磨,伞外雨声撕裂灰天般砸在地上,伞内粘稠缱绻。

就像他们没有离开,余弦也没有说过那些狠话。

段永昼不知道,他说的那声道歉里带了哭腔。

这才是余弦沉默下来的原因。

他只是贪婪地摄取着余弦的气息和温度,像从前一样。他知道这一切像个幻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段永昼触碰到了余弦的手,握紧它。

余弦的手常常冰得像块玉。

段永昼低声说:“你的手好冷。”

看看,这种时候还想着照顾人。

一个吻结束,伞外就传来一声:“你是谁?”

余弦抬起伞,伞外站着刚刚那个和他一起的男人。他回教学楼拿伞了。

看到伞下是段永昼,那个男人眼里先是显现出震惊和畏惧,但很快又变成对段永昼的十足的敌意。

余弦面无表情地介绍道:“这是段永昼。”

顺便把伞塞回了段永昼手里,走到了男人身边。

那个男人迎着段永昼的视线,瞪了段永昼一眼,把伞举给了余弦。

和余弦靠得很近。

余弦其实没有靠过去,但那个男人会自动靠过来。

谁也舍不得放弃这样一个人。

段永昼攥着手中的伞,伞柄还有余弦掌心的余温。他攥得极紧。

他和余弦的关系还是没变。

和这几个月日复一日的噩梦如出一辙。

最残忍是不是绝望,而是获得一点希望之后又被打回绝望。

温柔到残忍。

余弦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