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尊师重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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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您……关系似乎很好。”

池白榆反问:“你问这事做什么?我虽教你东西,却也并非事事都得告诉你,是吧?”

“是。”沈见越应道。

“还有其他好奇的吗?”

“还有最后一事。”

“你说。”

“您愿意帮述和,想来他应当不会招您厌恶。那若是……”沈见越一顿,语气很轻,“若是他哪日遭遇不测,您可会伤心?”

他预设了前提,而池白榆竟还真跟着想了会儿。

片刻后她道:“这也难说,毕竟他现在好好儿的。”

况且他在虚妄境里,能遭遇什么不测。

“弟子知晓,有劳仙师解惑。”

池白榆:?

她解什么惑了?

也不知道沈见越是从哪儿学来的尊师重道的道理,她总觉得他对她的态度有些过分恭敬了。

说实话,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他有什么怪癖。

譬如眼下,他拿着木梳等物件儿,又特意取了水来,说是要亲自帮她洗漱。

她说不,他便开始往外摆道理:“往常弟子不在,只能委屈您自己动手。现下有弟子在身边,您又何须亲自操劳?还是说……您不信任弟子?”

好嘛。

梳个头发的事也能扯上信任感了。

池白榆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时常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

跟他说道理也能讲通,但就像是一直往下压的弹簧,不怕把弹簧压死,就怕它反弹。

想到这儿,她干脆将手一垂:“梳吧梳吧,随你。”

沈见越站在她身后,解开发绳。

她平日里没怎么摆弄过头发,要放小说里,她穿书了指定能有人教她怎么捯饬头发。

但这宅子里统共就三人,唯一会费心打理头发的便是述和,可也不会太过复杂的发型。

所以她通常只扎个低马尾,有时候长得太长,就顺手拿剪刀剪去一截。

旁人对此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也是。

在灰蒙蒙的鬼影和能上天遁地的妖怪面前,一个简单的发型能有什么奇怪的。

沈见越仔细梳着她的头发,偶尔有几小绺打了结,也会耐心解开。

梳完头发,他又取了些她叫不出名的香膏,抹了点,在她的头顶、太阳穴等处揉按着。

他的力度不大,没揉两阵,池白榆就觉得昏昏欲睡,眼皮子也重。

“仙师。”沈见越托住她的下巴。

池白榆勉强撑起眼皮:“嗯,听着呢,你说。”

“仙师再忍耐片刻,还有脸尚未擦拭。”沈见越取来沾湿热水的帕子,替她擦了脸,又打来水让她洗漱,这才了事。

到最后,她已经彻底睁不开眼了,两眼一合就滚到了床上,连外袍都懒得脱。

沈见越却有耐心,心无旁骛地替她解了外袍,挂在一边。

仔细掖好被角后,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镜台前。

他放下灯盏,拿起方才替她梳过头发的木梳,小心取下缠绕在上面的几根头发。

捏在手中轻抚一阵了,他又取出贴身的锦袋,将这几根头发尽数放了进去。

他似乎还没察觉到这些行径有什么不对,将那木梳握在手中,用指腹来回轻抚、摩挲着。

待木梳上属于她的气息消散不见了,他才心有不舍地放下。

还有什么?

他的目光游移着,最终落在那盒香膏上。

他记起来了。

方才他替她擦拭过几回,严格说来,表皮一层也与仙师接触过。

思及此,他抹掉表面的薄薄一层,转而耐心涂在自己的手腕处。

一圈又一圈,直至香膏彻底化开,仿佛融入他的骨血般,才堪堪停下。

他又将那木梳,连同她方才用过的杯子、随手拿起的珠串等尽数收拢了来,装进事先备好的箱箧里。

做完这些,沈见越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但仍有烦闷郁结在心。

他想起什么,无声走至床边,坐下。

眼下,池白榆已经睡熟了,呼吸也变得绵长。

沈见越盯着她的脸。

半晌,他伸过手,指腹搭在了她的面颊上。

虽隔着皮肉,可他仿佛也能摸着她的骨头。

不比皮肉,骨头间总有缝隙。

若能嵌合在一块儿……

他的思绪恍惚一瞬,又倏然回神。

实在是大不敬。

他微蹙起眉,压下这念头。

与此同时,他的指腹开始游移,顺着鼻子滑落,感受着那温热的呼吸,最终顿在她的唇上。

他沿着她的唇,左右缓慢移动着,像在描摹她的唇形,更像是在摸索什么。

还有些微肿。他面无表情地想。

是纯粹的碾磨所致,还是那述和用牙咬过?

【??作者有话说】

还记得小池跟述和接吻的时候,听见的那声响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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