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想细细分辨时,他已经亲了上来。
池白榆下意识靠在椅背上,手攥在椅子边沿。
他像之前一样含吻住,慢而用心地吮舐。没一会儿,他就将刚学会的东西搬了出来,探出柔韧的舌来勾缠摩挲着。
池白榆微仰起颈换气,或是仗着这学堂里已经没了人,也不曾压抑过呼吸。但很快,她就借着余光瞥见一点身影由远及近。
那影子被日光拉得很长,在瞥见一点影子的刹那,她就抿紧了唇,将急促的呼吸全压了下去。
她想推开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出现在门口,顿住,远远望着她。
竟又是个沈见越。
来人与他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仅看容貌,根本挑不出半点分别,只穿着成熟些许。
“只有你在吗?”他问,语气也比沈见越更为温和。
霎时间,池白榆想到一个荒谬的可能:“沈……衔玉?”
“嗯。”那人果真应了,“见越久不归家,所以来看一眼。”
他扫视一圈,又道:“他好像也不在此处。”
池白榆心惊胆战,忍不住闭了下眼。
她这都做的是什么梦啊?!
在这种情形下梦见沈衔玉也就算了,偏偏他的眼睛看起来似乎还好了。
难以消磨的刺痒与酥麻在沈见越的唇舌下漾开,她微微往前倾去身,借着桌子遮掩住他,同时踢他一下,示意他暂且停一停。
可他似乎没有就此停歇的打算,反而将唇压得更紧,似乎想吞吃去何物一般。
她难以自抑地喘了声,这声响引来沈衔玉的注意。他望向她,问:“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对,是身体不舒服吗?”
池白榆摇头,在那昏昏涨涨的快意中开口道:“沈见越他……他已经走了,你去外面找吧。”
沈衔玉“嗯”了声,却没动身。
池白榆也不看他,拿起一旁的毛笔,假装批改画卷,另一手则撑住脸颊,借此遮掩住神情。
怎么还不走啊?
半晌,她听见他问:“你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
?
这梦怎么还自带故事背景的!
也没人告诉她啊。
沈衔玉忽提步朝她走来,并温声道:“昨日的事是我不对,不该贸然与你提起婚事。我知晓你尚未做好准备,提起这些只徒增烦恼。”
怎么又扯到婚事了。
池白榆来不及细想,只道:“你别过来!”
沈衔玉顿住,离她仅有几步之遥。
她浑身都开始微微作抖,而沈见越像是想要帮她平复住这颤栗般,开始连舔带吮。
“果真是置了气。”沈衔玉用那温和的眼神望着她,以此纵容着她的脾气,“你不论如何气我都好,可不能丢了这信物,更别说些分开的话,好么?”
话落,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又提步往前。
池白榆还想拦他,却根本没法开口。一开口便是急促的呼吸,和难以压抑的哼喘。她感觉沈见越像是变了异一样,舌仿若游蛇般,灵活地绞缠着。
忽地,她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刺麻。半眯的眼睛陡然睁开,她盯着不远处的落日,眼眶一阵阵地泛烫。
珠子。
怎么会有珠子?
那珠子好似嵌在他的舌上,碾出一阵阵几令人痉挛的快意。
沈衔玉已走至跟前,看出她的异样神情,也听见一些细微动静。
他微微敛去笑,带着关切问道:“是有何处不适吗?”
池白榆摇头,攥着毛笔的手已掐出淡淡的白。
一些细细碎碎的白芒从她的眼前飘过,她实在难以捱过,因而当沈衔玉伸过手探向她的前额时,她想也没想,便攥住他的手,使劲儿掐着。
沈衔玉的笑彻底敛去,视线落在地面露出的一点青色袍角上。
那是学堂弟子的服饰。
池白榆还没发现他已经有所察觉了,当颤栗逐渐平息时,她以为就此结束,不想那沈见越竟胆子大到站起了身。
他俯过身,一手搂在她的腰侧,像是志怪小说里魅惑人的狐精一样,顺着她的身躯往上,舔着她的下颌说:“仙师……弟子用心吃了。”
他说得也不假,唇角隐见透亮,且还在不住重复着吞咽的动作。
“皆是您的气息。”他吻住她的唇,撬开牙关,往外勾着她的舌,含含糊糊地说,“弟子好喜欢。”
池白榆的心思却不在此。
越过他,她对上了沈衔玉的眼眸。
那双眼里素来沉着温和笑意,如今又复了明,瞧人时更是眼含温情。
可现下,那眼中的温柔褪得干净,仅换作冰冷。
不过并非是对着她。
他冷冷压下视线,落在那吻着她,又试图将擦净的手抵上方才他亲过的地方的沈见越。
“不知廉耻。”他盯着沈见越,突然冒出一句,并抬起右手。
也是在这时,池白榆看见他手中竟多了把剑。寒光流转在剑身,映出那带着冷怒与忌恨的脸庞。
她的心一沉,下意识想提醒正欲抱起她的沈见越。
可到底晚了步。
只见沈衔玉毫不留情地送出手中剑,还不忘用妖气凝出一条布带,覆在她的眼睛上。
视线被遮去的瞬间,她听见“噗嗤——”一声。
她何物都没看见,却清楚感觉到脸上溅来一线温热的湿意。原本还落在耳畔的沉重喘息,也在此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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