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已经猜到她想干什么, 他拒绝得格外干脆,且又强调一遍:“绝对不行。”
“可你不觉得很好看吗?”池白榆又看了眼那白玉雕成的莲针。
很细,只比缝衣针略粗一点儿。挺长, 顶端并不尖锐, 打磨得很钝。针身上雕刻的是莲叶纹路,凹凸不平。而且因为是白玉质地,摸着分外滑润。
另一端则雕了朵莲花,花朵边沿镀着淡淡的金线, 精致又漂亮。
她猜这莲针应该是用来偷袭人的暗器。
“是好看,可也不该用在这种地方。”裴月乌将眉拧得死紧,作势要拿回来,“戳伤了怎么办?若是突然断了,又该如何取出来?”
池白榆避开,仅问他:“这莲针有没有用过?”
“未曾。”裴月乌还想去捉她的手, 但或因手臂活动的幅度太大,牵连了身躯,胸膛被那两枚扣夹磨得生疼。他轻嘶一气, 手也在半空顿了片刻。
趁这空当, 池白榆将手负在了身后,藏起那枚莲针。
“没用过便行了——很漂亮的,我把力气放得轻些,再慢一点,怎可能断开?”她道, “而且你要是不喜欢,随时可以取出来。”
她的声音轻而缓, 流水一般轻轻淌过。
裴月乌的心神陷入片刻的恍惚, 尚未思虑清楚, 便下意识应道:“说话算话。”
“不骗你。”池白榆用玉莲的那一端敲了下他腰间的带钩,“你自己解开。”
裴月乌这会儿脸已烧得通红,头顶上似也要冒起小火苗。
被她用那样平静而直接的视线打量着,他只觉浑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又慌惧于会不会有哪处不合她心意,连解带钩的速度也变得慢慢腾腾的。
耐心等他磨磨蹭蹭地解开,池白榆却没急着用莲针,而是先挑了几条细长的银链和灼目的珠宝,交错着系在他的腰腹处。
等摆弄好了,她才让他往莲针上使了道净尘的诀法,再竖起,玉莲朝上,尖端往下。
莲针刚抵上时,裴月乌只感觉到一阵算得温润的凉意。
他微微眯起眼眸,不敢往她手上看,眼神便朝旁边飘忽着。
而在那莲针刺进的刹那,一阵钝痛陡然袭上,使他闷哼出声。
“是有些疼吗?”池白榆俯过身,极有耐心地啄吻了下那略有些发白的唇。
唇舌厮磨间,裴月乌渐觉那痛意逐渐平息,只觉得有些奇怪。
没一会儿,池白榆退开些许,又继续刺入莲针,偶尔缓慢地转上一转。
刺痛再度袭上,偏还伴随着一股太过刺激的酸.痒快意,却又被强行堵塞着,不得发泄。裴月乌仰起颈子,送出阵阵难耐压抑的喘息。
渐有耳鸣响起,连带着脑子也逐渐变得昏沉。当那枚莲针终于停下时,他再难忍受,俯身便抱住她,粗蛮又急切地落下吻。
池白榆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成果”,就被他一把抱住。
与先前的吻不同,眼下他明显要没有章法得多,活像要将她生吞了去似的,攫住她的唇舌反复吮着,哼喘间溢出的一点口津也被他尽数吃去。
她还错愕于他的生蛮,口舌就已经充斥着发痒的麻意。他俩抱得紧,她的肚子偶尔会擦着那柄玉莲,便会换来他沉重而难耐的痛喘。
而他似乎还不满于此,待吻得两人都已渐生薄汗了,他忽将她抱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两人便调换了位置。
池白榆仰躺在松软的绒毯上,连他的面庞都没见着,仅见他倚跪在地上,躬伏了身,两手掌住了她的膝盖。
他又吻了上来,这回却只见着他的发顶。
方才她系的那两枚玉线坠着的珠玉从他的马尾间滑出,垂在半空。随着他连舔带吻,那两条珠玉也开始晃晃悠悠的。
她再度感觉到那些分布在他舌上的细小绒毛,以更为直接的方式。
接连不断的快意攀起,她一手撑着绒毯,另一手则搭在他的发顶上,胡乱摸了两下。
裴月乌感觉到,稍抬起头。
池白榆便将手一滑,托住了他的面颊,缓缓轻抚着。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亲了下掌心,留下一道水淋淋的吻痕,复又继续舔.咬起来。
不多时,池白榆便彻底躺在绒毯里,思绪陷入一片僵滞的空茫中。
她明显听见了几道微弱的吞咽声,声响停歇后,裴月乌忽俯身靠近,作势要亲她。
她大喘着气,余光瞥见那洇着水色的唇,忙往旁避开,一把推开他的脸。
裴月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擦净嘴,又喝了些他先前用野果做的甜水,这才继续亲她。
拥吻间,池白榆发觉他概是已经忍到了极限,颈上的经脉鼓跳得更为明显,脸也微微泛着红,气息更是重到听不得。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他就哑着声问:“能否……能否取出来了?”
池白榆的视线落在了那枚莲针上。
已经沾染了些许透亮的水色。
“是得取出来,不然待会儿真断了。”她伸过手,仅是捏住那白玉莲,便借由这玉莲感觉到一阵明显的跳动。
他落在耳畔的呼吸声也变得更重了。
在她取出的刹那,裴月乌忽再度一把抱住她,落下迫切的吻。他的双臂箍得极紧,将她不留缝隙地按在怀里,低喘也不受抑制地流泻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堪堪松开她,热汗还在不住顺着面颊缓缓往下淌着。
池白榆也平缓着稍促的呼吸。
等额角的跳动渐止,她才捉起衣摆,以让他看见:“全弄在袍子上了。”
裴月乌连耳朵都红透了,连声道歉,又说:“会弄干净。”
池白榆又举起那还不住往下滴着白水的莲针,正想笑他两句,便被他俯身抱住。
“你看着我。”他扯开嘶哑的嗓音,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得一直看着。”
池白榆陷在那毛绒毯里,渐觉憋闷,一口气也屏在了嗓子眼儿里。
直到他彻底亲密无隙地抱住她,才缓缓吐出那口气来。
而坠在他腹前的那些珠玉也在此时开始晃出丁零当啷的脆响,一阵紧跟着一阵。
或是刺激所致,她的眼前渐浮起一点泪帘,蓄在眼尾,又被他舔吻了去。
她抬起胳膊抱住他,头埋在他肩上,又感觉到那扣在他身前的扣环一下下擦过,刮出刺痒。
*
池白榆从十号房离开时已经快天亮了,怀里还多了一堆亮闪闪的珠玉宝石。
她抱着宝石走在幽静无人的走廊里,脑袋还恍恍惚惚的。
她不是去送灵丹的吗?
怎么又送到床上去了。
而且与沈衔玉的温柔做派不同,裴月乌要明显直接许多。她恍惚记得后半夜里,他连话都不怎么说了,只一声不吭地埋着头行事。
又黏人得很,不论是在那垫了绒毯的椅子上,又或桌上床上,都要时时刻刻抱着她。
这也就算了,她还顺带着拿走了别人的灵丹。
对了。
差点忘了那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