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打工◎

池白榆面色如常地聊起这事：“哦, 他在这儿住两天——跟你一样，来帮我做事的。”

沈衔玉：“但先前未曾听闻过他也会——嘶……”

一点泡沫水渗进他的眼睛里，刺激得他紧闭起眼。

“你别睁眼啊, 泡沫全跑进去了。来, 我洗一下。”池白榆用洗面巾沾了水，细细擦拭着那双狐狸眼。

看它紧咬着雪白的牙，两只爪子也牢牢扣在水盆边沿，她更觉可爱, 没忍住捧住它的脸来回搓揉了好几下。

沈衔玉心有不解：“小池姑娘？”

“像这样仔细洗干净才更好看——把嘴闭上，免得泡沫弄进嘴里。”池白榆捏住它的嘴筒子，用戴了搓洗手套的那只手揉搓起它两边颊上的毛。

这白毛小狐也一动不动地由着她来，只一条尾巴在水里慢悠悠地晃。

将它脑袋上的水冲净后，她用帕子简单擦干，又用虎口卡着它的右前爪, 一把掌住那松软的胸腹，再用另一手搓洗着它的后背。

狐狸被她的力道带得往水底下一沉一沉的，又说：“以免被人看见, 来的路上多是挑着草丛行走, 形容狼狈，让小池姑娘看了笑话。”

池白榆实话实说：“你现在这样就算是往泥水里滚，我也只会说一句‘真聪明’。”

沈衔玉心觉赧然，耳朵往下压了压。

池白榆：“不想被人看见，那你怎么还跟人问起路来了？”

“并非出于沈某本意, 只是不知为何这地方气息混杂，难以辨别小池姑娘在何处, 只能向人问路。但听那疗养地的人说, 此处的地底下设有结界, 只需过上三两天，见过我的人就会自行忘了这些事。”

池白榆耐心听他慢条斯理地讲着，洗得更起劲，恨不得把这狐狸揉进手里去。

也是奇怪。

她明明知道这狐狸是沈衔玉变的，可就是没法联系到一块儿去。

这狐狸要可爱太多了，感觉不论看它做什么都会心里直冒泡。

她忽一顿，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应该只有你跑出来了吧？”

“此事尚不清楚。”沈衔玉应道，“应是以防争执，我们并非被关在同一处。”

这样吗？

“我听说疗养地那儿遇着了什么麻烦事。”池白榆冲洗掉它背上的泡沫，捞起在水里晃悠的狐尾。

“未曾听说过此——小——”沈衔玉突然哽了声，温和的嗓音略有些发颤，“小池姑娘，尾巴我自己洗便好。”

它紧紧往下压着耳朵，整个身体也往前贴去，似想挣出她的手。

“你又看不见，我三两下就洗干净了。”

“不可——”现在他的妖力受限，狐尾对他而言太过敏感，现下毛发又被水全浸湿了，她的触碰更是毫无阻隔地落在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