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未有察觉,捻着她的耳廓,缓而慢地摩挲着,将她耳朵上的泡沫擦净。
那声响不断放大,直往耳道里钻,激起一点直往头顶窜的微弱麻意。
有一阵,她甚而感觉耳朵像是融在了一块儿。她稍偏过头,想避开那渐起的痒,他便松开了手,转而按压住她的后颈两侧。
他的指腹顺着后颈抚过,力道不重,却令她感觉到一阵连脊背都在发颤的麻。
或许是考虑到沾了水会有些滞涩,他还抹了点沐浴露在手上,也更方便按摩。但这也引起了些许滑腻腻的声响,回荡在她的耳朵两侧。
池白榆不由得耸了下肩,但下一秒就被沈衔玉以分外温柔的力度抚平。
“小池姑娘,别动。”浴室里云雾缭绕的,也衬得他的声音缥缈起来,“仔细弄伤了你。”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也丝毫不突兀,显得线条分外流畅。
手型好看,不过应是常年拨弦的缘故,他的指腹上有一点薄茧。平时看不出来,可当他揉按时,那点粗粝感就借由触感变得明显许多,很容易便引起股酸酸的痒。
池白榆想说话,但一开口就是微促的呼吸,索性闭嘴不语。
也是这时,沈衔玉的手覆在了她的肩胛骨上,再缓慢往上推去,用指腹碾出一道浅浅的痕。
池白榆背一僵,睡意瞬间散去不少,忽往前倾去身,避开他的手。
她吐息不稳地开口:“别按了。”
沈衔玉以为是力道放得太重,语气温和地道了声歉。
池白榆抬头,隔着雾气看向那总是带有柔和浅笑的嘴一张一合。
她其实也没大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突然冒了句:“你能不能往下躬一点儿?”
沈衔玉怔了瞬,随后低下颈,那银绸般的长发也随之垂落。
“小池姑娘有何事?”他问。
他没得到回答,反倒是嘴唇上贴来一点温热。
愣怔片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
池白榆仰颈啄吻了他一下,等她尝试着落下第二个吻时,他忽将身子伏得更低,以加深了这若有若无的触碰。
“是我有愧于小池姑娘,竟不曾察觉到这些。”他轻声说,开始缓慢吮舐起她的唇瓣,待亲得唇微微发麻后,便又试探着引出她的舌,与其勾缠在一块儿。
而伏在他身后的狐尾似乎也受这影响,开始摇摇晃晃地抬起。
他手上的沐浴露滴下,落在那晃悠悠的尾巴上。
受妖力限制,仅化出三条,却都悄无声息地滑入热水里缠在了她身上。
转眼间,池白榆就陷入了毛茸茸堆里。
那几条尾巴缠在她身上,浸了水,又沾了沐浴露,也不扎人,反倒格外顺滑,活像几条大型的浴球。
仅是绞缠几个来回,狐尾就揉按出丰沛的泡沫。
其中一条更是像要将她托起一样,顺着她的膝盖往上缠,最后在水中与她相贴。
在这条尾巴贴上的刹那,池白榆下意识搂住他的颈,呼吸也停滞片刻。
而那狐尾则开始不急不缓地摩挲、抚动。
原本就被挑起的快意,在这狐尾的来回磨动间,又开始渐渐往上蓄。
其他两条狐尾似乎也摸清了她的习惯,知晓该落在哪处才更能引起愉悦。
没一会儿,她便陷入阵涩然的空茫。嘴上也没注意收着力,咬着了他的舌。
沈衔玉心有所感,一手贴在她的后颈上,安抚似的轻轻摩挲着。
片刻后,池白榆从那几条尾巴的绞缠中挣脱出身,也顾不得气都还没喘匀,便要给浴缸换水。
又得重洗了。
只是她刚躺回新换的水里,还没过两秒,一阵敲门声从外响起。
“是不是有人在里面?”伏雁柏的声音一并从外传来,带着不明显的冷意,“似有妖气。”
池白榆下意识看了眼沈衔玉,却见他身上被狐尾溅了不少水,本来就薄的衣服更是被洇透了,隐隐显露出些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