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宠物店◎
“难怪。”池白榆给他看了眼金乌石, “这金乌石阳气重,你碰着肯定会被灼伤了。”
伏雁柏盯着那块石头,忽想起什么, 转头看向一旁端坐着的狐狸。
“定是它。”他冷看着它, “我还真低看了你这死狐狸,原来揣着这等坏心。”
那狐狸抬起脑袋,略有些不解地晃了下尾巴,迟疑开口:“你是在同我说话?”
伏雁柏险些被它气笑:“你还装?你——”
“行了。”看他要上前捉起那狐狸, 池白榆忽拦在中间,“你不小心碰着的,和它有什么关系。而且你都没看见的东西,你觉得它能看见吗?”
伏雁柏怔住:“你这是在怪我?”
池白榆如实说:“也是你先有些不讲理。”
听了这话,伏雁柏忽觉本就冷透的躯壳,这会儿更像是被丢进了又酸又涩的水里, 连骨头缝都被浸透了。
他不可置信地越过她去看那只狐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为何受伤的是他, 怎能弄得被责怪的也成他了。
而池白榆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 突然瞧见狐狸的尾巴上有一块突兀的浅褐色。
“你尾巴怎么了?”她蹲下身捉住它的尾巴,再次确定不是她看错了——它的尾巴还没彻底吹干,上面有一小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烧过一样,平白无故短去一截,有些发焦, 摸起来也不再顺滑,反倒粗粝许多。
她大惊:“怎么糊了?!”
刚才洗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糊了?”那狐狸蜷在她怀里, 微微眨了下黯淡的眼睛, “抱歉, 我有些看不见,是不是……变得不大好看了?”
池白榆反复摸着烧焦的那块儿,只感觉跟烧了她的头发一样心疼。
这么白净的毛,得养多久。
她没应沈衔玉的话,而是看向伏雁柏,问:“它的尾巴怎么糊了?”
伏雁柏还陷在那股子滞涩的心烦意闷里,闻言又看向那狐狸。
什么糊了?
沈衔玉在他之前开口解释:“雁柏兄的确是依照小池姑娘所说,将那东西按在尾巴上吹,想来并非是他的缘故。”
池白榆的眉心突突跳了两阵。
吹风机按在尾巴上吹?
她什么时候这么教过他了?
那是吹风吗?那不纯粹现造风干尾巴条吗!
伏雁柏在此时上前,作势要捉它,并问:“哪儿糊了?”
“你别碰,再碰整条尾巴都折了。”池白榆避开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说,“你要不乐意帮它吹,也可以提前告诉我,没必要这样。”
伏雁柏手一顿,那些酸涩的水又化作沉甸甸的石头,尽数压在他心上,堵得他说不出一个字。
池白榆也不看他,从床头柜里翻找出剪子,抱着狐狸去了外面。
好在这狐尾虽然烧焦了,毛却没见底,还能修剪。
外面响起的“咔嚓”剪毛声也使伏雁柏的意识一下回笼,隔着门敞开的一条窄缝,他看见池白榆极有耐心地给那狐狸修剪尾巴毛,偶尔还摸一摸它的脑袋,或是凑上前蹭两下。
这景象看得他怒火直往头顶冲,却又没地方发泄。
这死狐狸!
就该将它的毛全烧了!
这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陷入一阵奇异的平静。
要是真把毛给剃了呢?
最好剃得这儿秃一块那儿秃一块,他再想办法找个模样更乖巧的小宠,到那时候她怕是连看都不会再看这小畜生一眼。
想到这死狐狸的丑模样,方才的忌恨竟有几分消解。他哂笑一声,随后耳畔忽落来一句问询:“……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