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雁柏笑意一僵,抬头,看见池白榆站在门外,神情微妙地看着他。
两人视线对上,她问:“把它的毛烧成那样你难不成还很得意?”
“我何时——”伏雁柏面露错愕,忽又想到什么,偏头一看,瞧见那狐狸端坐在椅子上,头恰好冲着这一方向,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
他压下那份滞涩,试探着问:“不是在给那小——给它剪毛,何故突然进来。”
“找毛巾,尾巴没吹干,都在冻得发抖了。”池白榆从他身边走过,从柜子里取出干毛巾。
他一个上千岁的死狐狸能怕什么冷!
伏雁柏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将那狐狸给剁了。
但他心知不妥,万般忍着,才勉强维持着面容的平和。
他也算和沈衔玉打了数百年的交道,清楚这人能将心思藏得多深,明着来反倒没好处。
思及此,他将手往袖里一拢,语气轻然:“我又不是在笑它。那东西我以前从未用过,只当跟掐诀法一样,得一直对着一处,谁承想不行。这等莽撞行径,谁见了不心觉好笑?”
池白榆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
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伏雁柏又跟一句:“况且既然应你,何来不情愿之说?但练字习画都得从运笔开始琢磨,更何况是这些生疏物件儿。”
好像也是。
池白榆点头:“那下回记得小心些。”
伏雁柏乜了眼外面那狐狸:“自然,总不可能将它的毛给折腾没了。”
差不多用了半小时,池白榆才给狐狸修剪完尾巴,对成果也还算满意。
刚过八点,雪势比起白天小上许多,她想着出去透透气,顺便去附近的宠物医院买个狗窝回来。
见她穿上外套,伏雁柏问:“要出去?”
“去买点东西。”
伏雁柏飘在她身后,问:“能否一起?我还不清楚这外面是何模样。”
池白榆看了眼他那半透明的身躯:“……跟你待的地方可能不大一样,这里的人见着鬼了,得被吓死。”
“那有何难。”伏雁柏说,“施个寻常术法,旁人便看不见我。再者多见见外面,也好少闹些今日这类笑话。”
池白榆思索片刻:“那也行,不过你千万别突然蹦出来吓人。”
一旁的狐狸听见,跳下沙发,问:“小池姑娘,外面路滑难行,可要陪同?”
“你还是待在家里吧。”池白榆捧着它的脸揉了两下,“刚洗的澡,免得弄脏爪子。”
伏雁柏轻飘飘睨它一眼,好歹忍住没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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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的宠物医院离小区挺近,没走两分钟就到了。
池白榆之前养猫,还来这里办过卡,不过她妈喜欢那猫,时常要接回家养一阵,算起来她已经好几月没来过。
一见着她,前台的值班店员就笑着问起她小猫的近况,听说她想买窝,又指了些秋冬用的新款给她。
她专心挑选着狗窝,伏雁柏则在旁慢悠悠地飘,打量着这对他而言过分陌生的世界。
正打量着,他的视线忽落在柜台上的一个方牌上。
那上面画了些猫狗的图,字迹圆润,有些难以辨认,意思也难懂。
池白榆来前没说这是什么地方,他便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去——
周年店庆。
充值1000,可送疫苗一份与免费寄养;
充值3000,可送超声刀无痛绝育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