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

什么意思？

伏雁柏双臂松环着, 躬低了身去读上面的字。

每个字他都认得，但怎么连在一块儿就读不懂了？

视线跳到第一个字上，他又重新读了遍。

虽说他生前是不爱读书, 却也被按着脑袋看了不少, 可这牌子上的话，他竟读了几遍都没读出什么名堂。

他又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最后才弄清楚这店铺大概是用来售卖猫狗一类小宠物品的。

想清楚这点，他原本淤塞的心境顿时舒坦不少。

死狐狸, 背地里甩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又如何，归根到底在她心中跟猫狗也没什么区别。

知晓这是什么地方后，他又转回那块牌子跟前，重新看了几遍。

有大前提在，这回他对上面所写的内容也读懂了七七八八。

等池白榆买完东西，回去时又下起小雪。

细碎的雪从夜空撒下, 伏雁柏提起：“方才那是给猫狗置办东西的地方。”

池白榆：“嗯，怎么了，你也要？刚才不说。”

他这人也是挺狗的, 就该叼着根磨牙骨堵堵嘴。

伏雁柏：“……”

他觑了眼她手上的袋子, 看见些狗罐头、狗窝和啃咬用的小玩具，只想着要是到时候沈衔玉看见这些，能是副什么表情。

他心底舒坦，又问起适才看见的文字：“超声刀是何物，足够锐利么？”

绝育他倒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怕这什么超声刀不够厉害。

池白榆往围巾里埋了埋，说：“你平白无故地问起这茬做什么？”

“仅是好奇。”

池白榆将雪踩得嘎吱嘎吱响, 这会儿天黑了, 外面没什么人, 她也不怕被人撞见“自言自语”，便粗略给他解释了下。

伏雁柏听完，对这什么超声刀的功效还算满意。

他俩恰好走到小区里的篮球场旁边，还算安静的夜里陡然传出声细微的啜泣。

池白榆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望见离他俩不远的车位上停了辆车，车身歪斜，前半部分差点冲进花坛里，车灯也还亮着。

那车牌她眼熟，是住她旁边的邻居——娄树语的。

车里还开着灯，她隐约能看见有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微耸，像是在哭。

担心她是因为车撞到花坛受着惊吓了，她脚步一转，快步朝那车走去。

见她往那边走，伏雁柏这才看了眼那模样古怪的东西。先前他在楼上看见过，就是这东西在路上飞窜——他猜应该是跟马车差不多的东西。

他问：“熟人？”

“朋友。”

这回答令伏雁柏更为专注地打量起那辆车。

之前他从未听她提起过她的事，眼下却有种一点点融入她生活的感觉。

他难以说清心绪如何，但往日那些苦闷、恼怒与愤恨，现在正被一点点消磨干净。

走到车边，池白榆叩了下车窗。

车里的人听见，像是受着惊吓般，浑身明显一抖，再倏地抬起双哭得通红的眼。

见是她，娄树语跟在荒漠里遇见一汪清水般，神情间露出莫大喜色与解脱，但很快，她的眉眼间就又被恐惧充斥。

她慌忙摆了两下手，又试图发动车离开。

不过她的姿势太过僵硬，手也抖得厉害，好几下都没按着。

见她这么反常，池白榆知晓肯定出了什么事，试图从外面拉开车门。

好在她没锁。

车门拉开的瞬间，车也恰好启动。

娄树语想关上车门，惶然道：“小池，你走远些，别待会儿撞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