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犽稍睁开眸,倒没追问,依着她的意思离远了些。
这下呼吸声是听不着多少了,可没一会儿她又觉得冷,一时将刚才的事忘得干净,又试探着问:“能再挨近点儿吗?”
他便又贴近了来,同方才一样从身后搂抱住她。
沉重的低喘与灼烫的吐息再度落下,不过短短几秒,她就熟稔地推开他:“还是远点儿比较好。”
片刻后,她又说:“我觉得稍微挨近点儿可能更暖和。”
“……你要不还是睡旁边吧。”
“你能——”
“要不——”
“那什么——”
“……”
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多遍,沧犽倒还挺有耐心,按着她说的靠近又远离,再贴近,再挪远……反倒是她自己越发不耐烦了,当那炽热的吐息又一次摩挲起她的耳朵时,她拧开床头灯,又翻过身,和他面对着面。
暖黄的淡光映出那双幽绿的眼眸,他问:“大人这回要如何?”
“呼吸声……有些重。”池白榆如实说。
“原是这缘故么?”沧犽微张开嘴,一点尖锐的犬齿得以露出,声音低而轻,“但着实伤痛难忍,也不止该如何是好了。”
“呼吸声倒在其次,就是……”池白榆挠了下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挑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听着老像是在旁边喘。”
沧犽微怔,随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轻笑一声:“这般看来,倒像是在勾引小池大人。”
池白榆:“……这么直白吗?”
“那大人呢?”沧犽靠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是要罚我逾矩,还是甘愿往这陷阱里跳?”
他一离近,那轻喘又像是蛛网一般黏黏扑上。池白榆抿了下唇,最终没忍住往前挨了点儿。
但就在唇瓣相贴的前一瞬,沧犽忽往后退了些许,说:“大人应还记得我是什么妖。”
池白榆一顿:“狼妖,怎么了?”
“狼族伴侣间向来追求从一而终,小池大人确定还要往下么?”
池白榆还真认真思索了两秒。
她又不是狼妖,而且现在这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应该也算吧。
要放在平时,她多半会即刻冷静下来,思考清楚后果,再推开他,以避免招来更大的麻烦。可许是欲念被挑到不上不下的境地里,她竟点了点头。
也是在她点下头的刹那,沧犽忽倾过身咬/吻住了她。
他的吻几乎没个章法,更像是在凭着本能行动。
待将她的唇咬出浅浅的印了,他又变得平和下来,缓慢又亲昵地舔舐着,尖牙偶尔磕在她的唇瓣上,刺出一点微弱的痛意。
像狗一样。池白榆突然不着调地想。
这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下一瞬,她便感觉到他的手掌在了腰侧。他似乎是在测试触碰哪里会叫她喜欢,耐心地摩挲、轻抚着每一处。
他囫囵捏了个遍,终是摸着了一点湿意。沧犽停下吮舐她唇瓣的动作,顶在发间的耳朵抖了两抖,随后他抬起手。
也是看见他指腹上沾着的一点透亮色泽了,池白榆才意识到刚才挨上来的不是他的尾巴,而是手。
她调整着促乱的呼吸,还没开口说话,就看见他将手搭在了唇上,再探出一点舌,轻轻舔了下。从始至终,他的视线还落在她脸上,似乎在观察她的神情变化。
池白榆呼吸一滞,在他再贴上来吻她时,她忽别开脸,躲过。
沧犽一顿,却笑:“这是从小池大人身上抹来的,自己也不愿吃吗?”
“不。”池白榆拒绝得格外干脆,“你去漱口。”
沧犽的耳朵抖了两抖,坐起身。
就在她以为他要去漱口的时候,他却伸过手,将她抱了起来,以让她靠坐在床头。
她怔了怔:“做什么?”
“既然要漱口,自是不想多跑一趟。”沧犽俯身,轻轻啄吻了下她的腹部,再顺势往下。
扣在他颈上的链子垂下,在半空中摇出一点虚影,绳子的另一端恰好搭在她的手心处。
他抬起眼帘,幽冷的视线从下仰视而来,落在她脸上。
“至于小池大人……”他眼眸微弯,轻笑着说,“还是看着我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