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过重◎
池白榆正想应他, 沧犽却没给她多少说话的机会,便低下了颈。
对上那双仰视着她的幽绿眼眸,她莫名想起之前沧棘吃东西。
或许因为是狼妖化成的人, 她吃东西明显和真正的人不一样。一块肉干也能吃出撕咬的气势, 像是面对什么难缠的猎物。
也不会讲究人的规矩,而是全凭着本能行事。
相比较下来,他现下也是一样——完全没有章法。
不论吮舐又或碾磨,都带着股蛮莽的野生劲儿。这样不得章法的生蛮带来的是过于刺激的酥麻, 她也不清楚再继续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只下意识想避开。
但他紧紧掌着她的膝盖与腿侧,拉着她往那猛烈而不见底的快意里沉。
快意来得又凶又急,有一阵她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急促呼吸,甚而压下了其他一切响动。
思绪似乎僵滞了。
腿动不了,她便想推开他, 但他身上全是伤,根本没有能落手的地方。最终她只能一手压在被子上,另一手攥住那条狗绳, 紧紧扯着, 试图将他拽开。
绳索越来越紧,他颈上的项圈也在收紧,将鼓跳着的经脉勒得越发明显。可他竟没松半点儿,非要将那滑.腻的湿意尽数吞了去,才又顺着腹部往上, 落下细细碎碎的轻吻。
最终他吻在她的侧颈上,借由亲吻感受着她颈部经脉同样过快的跳动, 再道:“小池大人, 如今也并非是我一人呼吸过重了。”
池白榆尚未完全平复下来, 只感觉连脑仁都在跳。
她低喘着气,避开那湿淋淋的下颌,松开狗绳,平缓着掌心的僵麻。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沧犽起身去漱了口。等他再吻上来时,她先是试探性地啄了下,尝着一点微弱的甜味了,再才由着他含吻住她的唇瓣。
唇舌相缠厮磨,他又抱起她,以让她坐在他腿上。
但很明显,他这身伤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池白榆坐在他腿上,行事时总得需要撑着什么,以此来保持平衡。可他的胳膊、肩颈、胸膛……看得见的地方全都缠了纱布,她只轻一按,便会按出淋漓血迹,连她的手上也会沾些。
他似乎不在意这些伤痛,甚而反使他更为兴奋,掌在她腰间的手也收得更紧。她却不想弄得满手是血,更何况每按一回,他也会变得更为激切,没等她全然坐下,就又被带着往上颠去。
可松了手,又会失去平衡,哪怕拽着那条狗绳也仍要摇摇晃晃。
见她微蹙起眉,沧犽明白过来,任由低重的喘息倾泻而出,再道:“大人……嗯……何不转过身去呢?”
转过身?
池白榆昏沉沉斜挑起眼,看了眼身后。没等她收回视线,沧犽就已经掌着她转了身。她仍是坐在他腿上,那两条紧实有力的胳膊环抱着搂在她腰间,帮她平衡住身躯的同时,也让她有了撑着手的地方。
平衡是有了,可她面前就是一扇磨砂玻璃做成的门。门上模糊映出他俩的身影,还有那横在身前的手臂。
与她相比,他的肤色要更深些,因而哪怕景象模糊,也能清晰分辨出他的存在。
现下,她眼睁睁看见那手臂垂落了点儿,最终掌在严丝合缝处。他开始用指腹揉按、打旋儿,同时又缓缓引导起她的起与落。
“小池大人,”她听见他的声音落在耳畔,带着滚热难耐的吐息,“眼下又无旁人,大人何须忍着声响,如方才那般不好么?”
池白榆没答他的话,别开眼,尽量不往那玻璃门上看——亲身感受是一回事,但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了,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酸意一点点往上蓄着,忽在这时,被她丢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下。她勉强抬起眼帘,分神瞟了眼。
是串短号。
好像是她给述和的电话手表打来的。
她急促喘了声,想着这会儿也不是接电话的时候,就没打算理会。
但对面明显没有轻易放弃的打算,铃声停了不到一秒,就又打过来了。
铃声不断回荡,如此过了三四遍,池白榆伸过手,打算挂断了再给他回条信息。谁知手刚碰着屏幕,她便不受控地往前去了些,也顺势接通了电话。
下一秒,述和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并非有意在夜里打搅,但方才发了信息,没有回信。”
听见这声的瞬间,池白榆一下屏住呼吸,可身后人的低喘还在:“小池大人……”
在沧犽说出第一个字的刹那,池白榆就迅速挂断了电话。他又覆上,似乎在啄吻她的后颈与背,声音也越发压抑:“大人放松些,又何须紧张。”
说得轻巧!
池白榆正想怼他一句,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她眨了下汗涔涔的眼,不可置信道:“你怎么,怎么……”
“什么?”
“你好像……”池白榆哽了声,说得较为含糊隐晦,“好像还在膨胀,你、你先出去。”
她说着便想起身,却难以行动。
沧犽难忍地喘息起来,横在她身前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
“别动……”他轻声说,近乎安抚,“很快便好了,小池大人——哈……不、嗯……不会伤着你。”
余光瞥见他的狼尾,池白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因为他是狼妖。
而眼下多半是在成.结。
原本断开的那点酸涩快意又再度连接而起,且以更为迅猛的架势扑上。她撑在了床上,颈子却稍仰着,感觉到他的吻又细碎落在后颈、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