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端倪◎

述和：“与其像昨夜里那样心慌焦急地等她, 何不陪在她身边。”

裴月乌却没什么好脸色：“我想不想陪着她是一回事，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又是另一回事。”

他可还没忘记这人也喜欢她，既然喜欢, 哪有把这种机会让给别人的道理。

“昨晚你也看见了, 不正常的人太多。”述和语气淡淡。

经他提醒，裴月乌也想起昨晚的事。

昨天池白榆没回来，起先开始发病的是沈见越。

一个人在客厅里来回打转，嘴里念叨着什么“仙师定然是遇着危险了”, 还非要出去找她。最后是伏雁柏看他不耐烦，用鬼气将他打晕，才没让他跑出去。

但没一会儿伏雁柏也说要出去，还不忘贬损一番沧犽，说他向来喜欢坑蒙拐骗，说不定从中耍了什么诡计, 故意弄得她回不来。

他向来看不惯那狼妖，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理，便想和伏雁柏一块儿出去。只是他俩连门都还没开, 就被沈衔玉拦住。

沈衔玉：“此时出去也不知道小池姑娘在何处, 盲目去找，反倒有可能给她惹来麻烦。既然清楚她无事，还是耐心等她回来为好。”

此前伏雁柏已经听说了锁妖楼发生的事，自不信他，甚而还有新旧账一起算的意思, 当即就冷笑出声，问他：“能惹出多大的麻烦, 再弄出一枚带毒的丹药吗？”

这话恰好戳中沈衔玉的心病, 他看着面色如常, 没一会儿就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只可惜他吐再多血，也引不起伏雁柏的半点儿同情，反倒又招来声嗤笑：“池白榆不在此处，你装模作样又给谁看。今日便是把心肺呕出来，这里也不见得有谁能看你一眼。倘若还有气力，倒不如带着你那神神叨叨的胞弟滚远些，这才是帮她省去麻烦。”

沈衔玉的态度却是仍旧温和，擦去血后慢条斯理地说：“那你不妨出去找她，看是找到她在先，还是替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先。”

裴月乌在旁听得一知半解，耐心也逐渐没了。

最后还是述和劝住他二人，这才避开更大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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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茬，裴月乌不由蹙起眉：“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述和：“我在此处，也能随时照看着，以免惹出什么麻烦。而这些人中，唯有你能信任一二。”

听到后半截，裴月乌忍不住“嘁”了声：“那是自然。”

述和又紧跟一句：“倘若你不愿意，我也能找其他——”

“谁说不愿意了？”裴月乌不快打断，“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轻易饶不了你！”

第二天，池白榆照常带沧犽去宠物医院，门都还没出，就被裴月乌拦住。

他只说是外面妖鬼横行，也想跟着一起去。她起先没同意，随后他就开始说脖子疼翅膀疼，也要去宠物医院看一眼。

他装得明显，池白榆也没戳穿，只觉得怪有意思，就让他使了个幻术，伪装成寻常可见的乌鸦跟着。

沧犽刚开始以为她不会同意，也没多理睬，直到听见这话，才慢悠悠抬起脑袋，说了句：“大雪天里，外面似乎没有鸦鸟。”

不过裴月乌已经抢先一步用尖喙叼起她的包，出了门。

等他们走了，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若是她不在，他们鲜少有什么交流，也常是各自待在一处。

平时述和会借由书本等了解这个还不算熟悉的世界，今天却放下书，找到在储物室发怔的沈见越。

门刚推开，沈见越就偏过僵硬的头颅。哪怕看不见表情，也能听出他语气间的阴沉意味：“你进来做什么，滚出去！”

“何必针锋相对，我来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沈见越待在两具骷髅中间，语气生硬：“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

“是，听不听皆在你。”述和稍顿，“我说完便走。”

沈见越并未看他一眼，却也没有再出声赶他走。